远在千里之外的孟州,李宛只觉得才合上眼就已天亮,撑着坐起来,又感觉后脑勺生疼。
贺兰喜温了牛奶递过,扶她下床道,“娘娘,昨夜是梦见什么了?奴才听您一直在哭呢。”
“昨夜...”
一张嘴,李宛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咳嗽两声才能勉强不影响交流,垂着头道,“昨夜梦着慎王被人伤了,浑身上下半点好肉都没有,却还冲我笑呢。”
细长的手指揉着她的太阳穴,贺兰边帮她梳通经络边道,“梦都是反的,慎王殿下当然在京等着您回去团聚呢,这可是好梦好兆头,娘娘得赏奴才才是。”
“你这个泼皮,我哭得这样惨,你居然还要我出银子。”
李宛被他逗笑了,温热香甜的牛奶从喉间划过,缓和了三分疼痛,问道,“算算时候,我的信应该送到他手里了,千万别放过白音才是。”
“早到啦,咱们是人肉骑马送到驿站,又从驿站放的信鸽出去的,那两个小翅膀一扇比四条腿跑的快多了,想来慎王殿下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
“你哄小孩儿呢?”李宛佯装要打,贺兰嘻嘻哈哈的躲开,这才驱散了她心头的几分郁闷。
月疏端了食盒子进来,她本就心疼李宛,这会儿见着里面的两碟子素菜,更是伤心的抹起了眼泪,把粥盆倾斜将里面的米悉数盛出,刚好一小平碗儿,“娘娘,这地方简陋,将就着用些饭吧。”
她的哭腔是憋也憋不住的,贺兰连忙绕过来劝说道,“好姐姐,快别哭了,眼下是什么时候,你一哭不是惹得娘娘也要伤心起来?”
“一起用些吧,都分给我你们可怎么办呢?”李宛不由分说将吃的分成三分,“大家都吃了?苗将军他们呢?”
“放心吧娘娘,大家都用过早饭了,快用吧。”贺兰把菜碟子推到她眼前。
苗阴大踏步从院外来,走着走着甚至一路小跑,“娘娘,院外被围了。”
李宛揪了一块洋芋饼细细嚼着,“谁带的头?”
“孟州都指使沈璇。”
洋芋饼噎在喉咙里,连喝了两口茶才顺下去,李宛披了大氅往外走,“咱们杀了人家的娇妻,他当然要报复,走,看看去。”
梁府的院墙盖得很有特色,高高耸起上面又是能容纳一人宽的平面,踩着梯子上到两间房的夹缝中,既能将院外大路一览无遗又不至于被人发现,看来梁弄在盖府的时候就想到了日后定有打仗的一天。
李宛的视力很好,梁府所在的小巷只有单侧出口,沈璇重兵压阵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甚至沙包布袋都用上了,看来是要跟她死磕到底啊。
“娘娘,要不要臣现在赶回汀州请王爷派兵前来?”白云舟问道。
摆摆手,李宛眯着眼睛指着其中一人,“他是沈璇?”
白云舟点点头,“昨夜里就来了两拨人,苗将军给打回去了,他们这是打算明着来了。”
“看来孟州是想不动声色做掉我们,原本我还想若是当地官府有可用之人便提拔一二,如今看来是烂透了。”
李宛缩回身子靠在檐壁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接着啃她冰凉的洋芋饼,还分了一半给年岁尚小的白云舟,抽空才道,“孟州的百姓如今不知道我们来,若是五爷的大军来了定然会民心骚乱,等解决了沈璇等人再大军压阵也不迟。”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上空突然传来的喊话差点呛死李宛,猛咳两下才将洋芋块咳出来,而后就笑出了声,没想到古代居然真是这么喊话的,下句是不是缴枪不杀?
“放下武器!我们饶你不死!”
白云舟看着李宛因憋笑而抽搐的嘴角,有些害怕的往苗阴的方向靠了靠,直到贺兰攀着梯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