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亲自跑一趟呢。”
不知是黑袍的衬托还是长久以往的气质养成,谢衍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看的人心里发慌,白音正想再解释些什么,就听他说,“伯爷打算怎么出城呐?是装成布庄的活计还是钱庄的小厮?”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白音一时间有种被看穿心里的错愕,而后立马笑道,“臣是大梁的宁北伯,自然要与大梁共存亡,岂会先行离去?”
“那你呢?胡大人,为何不在国子监安生坐镇?”林洵看着对面垂着眸子的胡彦思。
后者紧张的几乎要将袖中的玉镯捏碎,挤出两抹笑,“臣想着宁北伯远道而来唯恐战事惊着了他,这才...”
“宁北伯。”谢衍懒得听他的废话,开门见山问道,“听闻你在孟州待过几年,知府程英可认识?”
“程英?”白音心头猛地颤动,他已多日不曾收到孟州来信,难不成...
“孟州地处边境,按律法所有外族人都应变换户籍方能居住,可那地方绒族人居然占到了十之五六,而孟州的都察使也是绒族人,你说巧合不巧?”
窗外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简直要将琉璃小瓦打穿个窟窿,白音心里冰凉,辩解道,“梁绒向来交好,有些民众同居聚居的现象,也正是说明了咱们都向往和平的啊。”
“宁北伯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本王换个问题,张俭一贫如洗,何来的银钱供养军队?”
句句逼问压得白音喘不上气儿,“张俭虽然被贬为庶人,可他的兄长尊为安国侯,若与寻常百姓相比自然也是富庶的。”
他的话毕谢衍许久未言语,半晌才挑起眉毛遗憾道,“我想给伯爷机会,可伯爷自己却不想要,如此那就去大理寺的监牢里细细回想交代吧。”
“王爷?这是何意?臣忠心耿耿为了大梁,何曾有过二心?臣..”
白音和胡彦思被官兵堵住嘴拖了出去,谢衍在他的书房里兜了两圈,眯着眼从博古架后取了个盒子,拇指大的小锁挂在中间。
自腰间抽出匕首撬开锁头,谢衍自里面取了两张信纸,正是白音和东乌王的通信,眼神骤然阴暗,东乌王前不久要和北翟在东格尔证盟,李宛这才千里迢迢赶去的。
“王爷,要不要派人将皇后娘娘接回?”林洵担忧。
蹙着眉头想了半天,谢衍将信纸揣到怀里,“不,诗奴定然是要将孟州大换血的,不然她不会来信要我们稳住京城局势,东格尔去不去对咱们来说已经没有干系了,走,回宫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