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便是小城的集市，喧闹声从楼下丝丝缕缕的传进屋里，李宛合目思量片刻，悄声道，“叫苗阴去准备东西，天一黑咱们悄悄的走，程英的罪回来再治。”
“咱们走哪条路？”
白云舟翻出孟州地形图摊在桌面，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咱们如今所在和东格尔正好处在孟州两端，最快的路就是从孟州府城穿过去，否则不管是左绕还是右绕都要再耽搁至少三天。”
“孟州四面环山，中间是平原地带，怎么会用这么多天？”李宛纳闷。
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府城左右，白云舟叹气道，“这两侧虽然是平原，但风化很严重，每年光是流沙就够要人命的，这地方怪的很沙漠山峦同时存在，就连绒族都不爱来，所以他们才专心扑着汀州的。”
门外突然晃过个人影，李宛立马抬手叫他噤声，直到那人影远去，她方才道，“今晚就走，穿孟州府城，到另一侧的边境再修整。”
许久不做声的苗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娘娘，臣方才想起来，那绒族的小王子白音，儿时就在孟州求学，他来的那会儿也是程知府的妻儿被害之时，程知府还做过他的教习先生。”
猛地抬起头，震惊二字流在李宛的瞳孔里，“白音不是在汀州吗？”
“是这么回事，他母亲来自大梁，五岁的时候他娘带着他一路逃亡穿东格尔在孟州安定，十岁上又去了汀州求学，十二三的时候才被接回绒族，前两年还一直和程知府有书信往来呢。”
这消息不亚于给压抑的众人迎头一棒，程英处处藏着掖着，万一他和白音仍有勾连...
白玉珠串儿打的噼里啪啦响，细长的指甲穿过珠串儿狠狠扼住，李宛才道，“东格尔事重，咱们先走，待会儿本宫会给雍亲王去信，叫他派人来暗查此事，勾连外族可不是小事。”
气氛登时凝重，贺兰喜将窗子关上，半晌会后欲言又止坐在她身前。
“怎么了？”
“若是程英叛国，娘娘想如何处置？”他试探性问道。
“按律杀九族。”李宛合目休息。
摸摸自己的鼻子，贺兰又犹豫着道，“程小公子前儿说他想做娘娘的近侍，我这几日观察着似乎不是假话，是否也要划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