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个什么时候?能拿着这信符都是贤太妃以命相搏了,你且知足吧,信给写好了?”
头上缠着的白纱有些往下掉的趋势,张俭连忙将信符揣进怀里系紧纱布,将信纸递给胡彦思,说道,“我打算一式两份,分别给驻守东南和西南的凌王肃王都递一份过去,就以清君侧的名义请他们发兵来京攻打谢衍。”
在胡彦思的手上草草略过他的信,张浮赞扬道,“小叔叔果然神人也,这字迹恐怕陛下自己都辨别不出来是他人所为。”
“字迹像不像不重要,凌王和肃王在驻地多少年都不进京一回,怕是连陛下的模样都不记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将谢衍夺权点出来,告诉他们,若是谢衍得势那他们的驻地非但不会多,反而还要大大缩水,只有牵动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们才会动上一动。”
胡彦思将手里的信撕毁丢进火炉里,又拿了一张新的拍在桌面,道,“苏节说,我来说,你来写,这两位王爷的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信件也不能一式两份。”
他明显在兴头之处,言语间疏似乎不在将张俭当做以往首辅尊重,张浮有些不满,才想说什么却被张俭暗自阻止,他亲自磨了墨,颠起笔道,“凌王是个有远见的,若是只说皇权纷争,恐怕无法惊动,依我看不如说谢衍在京大开杀戒,也有要他交权之意。”
胡彦思连连点头,拍着桌面兴奋极了,“苏节兄果然考虑周全!那肃王的那一份便要说谢衍将陛下囚禁在宫,他是个莽撞护主的,定然会按捺不住发兵前来!”
“只要这两位的兵离了各自的地界,咱们就有充足的理由扇动京周大营的士卒,等时机一道便揭竿而起!”
这二人沉浸在幻想中的滔天富贵里,张浮抱臂看着张俭手中的笔将一沓子信纸荥阴湿,“城门从昨日晚间便设了兵卒驻守,小叔叔要如何出城还是个问题。”
“这问题我来时便考虑了,只是要委屈苏节兄一二。”胡彦思眯起眼睛笑得狡黠,“明日午时,运送宫内秽物的车会从此经过,宫门不会细细查探的。”
张俭许久没能说出话,半晌才问道,“孩子呢?”
“大皇子早早就在城外等候了,臣已经安排妥当,日后待大皇子登基,苏节兄便是当之无愧的太傅与首辅,到时候还请张大人照拂胡家一二才是。”
胡彦思转头取了酒壶,给三人倒满,“大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