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官员小心翼翼接近他,陪着笑道,“臣有要事想同王子商议,不是可否借一步说话?”
“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那人没听到常理的推诿,自觉有几分被拂了面子,强压了不悦,道,“王子心怀佳人,臣心中佩服,此事出在安州地界,臣也有责任要为姑娘复仇,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对那些流民心怀怜悯..”
“李宛要干什么?放了他们?”平扶桑的眼睛登时竖了起来。
也不等大梁官员回话,大踏步迈过长廊便要闯进屋子,守门的侍卫皆是兵营出身,若无李宛之命岂会擅自派人进去,几次推搡甚至动起手里。
侍卫砰的撞在门上,方才有个小太监低眉进屋道,“娘娘,绒族王子求见。”
手里的账本都是些陈年物件儿,轻轻翻动便能惊动许多灰尘,李宛蹙着眉看的正心烦,语气不佳问道,“他又要干什么?”
“王子嚷嚷着要血债血偿,他想请娘娘将土匪们悉数斩首示众。”
屋里的两个官员交换了眼色,高胖的那个将手里的账目放下,说道,“娘娘,臣以为王子所言有理,土匪们横行霸道实在猖獗,以此杀鸡儆猴也好。”
李宛扫过那群面子和善心里肮脏的官员,那嚷着要砍头的偏偏生得罪慈眉善目,看周围人的态度他似乎也是领头之人,她道,“流民被逼无奈才上山做了土匪,你现在砍了人便越发能激起他们的逆反之心,一人两人不成气候,若是漫山遍野的都做了土匪,你当如何处置?”
“臣以为,娘娘所虑实在是过于遥远,生民胆小,有了砍头的先例,他们自然不敢再犯。”
“阁下是?”说了半天,李宛还没分清眼前这群年纪相仿衣服也相仿的人。
“回娘娘话,臣乃安州参议杨纳,容臣为娘娘引荐一二,这位是巡抚大人程英茁。”高胖的指着矮小的老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言语间皆是不屑嘲笑道,“程大人仙风道骨,我等望尘莫及。”
虽卫寅已出门开解,可依旧能听见平扶桑隐隐约约的大呼小叫,李宛心中烦躁,看这群废物更是来气,账目一摔,“程巡抚,今夜将账目理好,本宫会彻夜等待你的结果,山匪一事暂且按下明日再议,都退去吧。”
“皇后娘娘,程大人年迈,他一个人怕是无法按时交差,我等想为娘娘和巡抚大人分忧。”
杨纳一行礼,身后的安州派系接跟着行礼,零星几个眼观鼻鼻观心,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