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被挪回了太极殿,只因谢衍嫌他脏了李宛的地方。
站在太极殿门口,张娴妄想劝退自己身后的母亲,“娘,你非要跟我来什么?谢淳半死不活的瘫倒在床上还能杀了我不成?真的没事。”
“娴儿不得胡言!陛下的名讳岂是你我能直言的?这么多日在宫里还学不过隔墙有耳!”安国公夫人仰望着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儿,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娘只想拜见陛下,拜了就走。”
“他又不是神佛,拜他何用?”
张娴无奈极了,拉着母亲的手还没说话便能屋里一声瓷器碎裂,母女立马推开门往里跑。
一宫女背对他们蹲在谢淳的床头,那瓷器就碎在她眼前。
“怎么回事?”张娴并没在意,进屋查探一圈没什么异样,才训斥道,“毛手毛脚的,你还能做什么?想学李尚宫被关在暴室吗?”
那人更压低了头,一片片捡起碎裂的瓷片丢进捧着的木桶里。
“你怎么不说话?”张娴感觉有些许不对劲儿。
谢淳躺在床上忙道,“娴儿,给我倒杯水吧。”
安国公夫人自打进门便垂眸不敢直视龙颜,这会儿见他发话了才三叩九拜道,“陛下,臣妇韦氏见过陛下。”
张娴完完全全挡住了安国公夫人,谢淳忽略掉她逐渐阴暗的脸,忙道,“可是安国公夫人?”
“是臣妇。”
忽略两人的对话,张娴一把抓住那宫人,“你是谁?”
宫人转身要跑,张娴顺手抄起玉碟砸在她的后脑勺,那人晃悠两遭却没倒下,绕到正面揪逼她抬起头,张娴不由得大吃一惊。
“张好?你怎么出来的?又为何装扮成这副模样?”
安国公夫人这才敢抬起头,见那被打的真是贤太妃,忙起身关了大门,小声斥责女儿道,“娴儿!好生说话!”
“娘!将门打开!把周到玉喊进来,他就在东偏殿!”
贤太妃见她执着的要将自己送去暴室,索性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斥责道,“你知道什么?陛下的嫡长子根本就没有死!从头到尾都是李宛的圈套!你居然还助纣为虐!”
这一下子又快又狠,张娴措不及防被扇倒,若非安国公夫人中途接住怕是会脸着地,不可置信说道,“你说什么?嫡长子没死?谢苍没死?怎么可能?皇后娘娘都将她的近侍赶出宫外了。”
“蠢货!”贤太妃寻了个椅子坐下,自怀里抽出信纸掷在她的脸上,“这是你小哥哥写的,你好好看看!不长脑子的蠢东西,我原以为你是聪慧的,可你连梅婵都不如!应该站在哪边都分不清楚,陛下才是我们的天!你个拎不清的竟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叫。”
信纸上是张俭的字迹,张娴自小受过他的教导因而对他的字印象深刻,看完她顿时像失了魂似的,信纸飘飘然落地,她的泪也吧嗒落地。
“娴儿,娴儿。”
安国公夫人不知发生何事,她顾不得尊卑忙看了信,这才明白张娴闯了多大的祸事,几度张嘴才说道,“太妃娘娘,娴儿年纪小不知事,她若知道大皇子的死和太后的死都是皇后所为,她定然不会坐下如此蠢事的。”
“她是蠢,但好在还有个头目清明的姐姐,你等如今还能活着都要谢谢贤太妃。”谢淳躺在床上侧目看着三个张家的女人,最终盯着张娴冷声道,“你若悔悟,朕依旧会叫你享尽荣华富贵。”
“不,不!”
张娴尖叫着从母亲手里抢过信纸,拉着母亲的手,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母亲,“娘,你听我说,陛下的病不会好的,他现在只能动嘴啊,他是个废人了!就算是嫡长子不死,日后皇帝驾崩这皇庭也依旧是皇后执政,半点也轮不着她!”
小姑娘指着贤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