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自我轻贱,怎么就是粗笨了?她不喝是她没有福分,莫哭,我喝。”平扶桑拍拍胸脯,好一番英雄气概。
两人争抢汤碗,玉温脚下一绊莹白的汤悉数洒在地上,李宛嘴角弯起,说道,“二位可是忘了,此还在大梁境内。”
话才落身后的士兵便弯弓对准两人,卫寅更是不动声色挡在了皇后身前,眼见气氛越发紧张,玉温抢过仆役抱着的汤罐儿狠狠一掷,飞溅的碎瓷片差点划破贺兰喜的脚腕儿,她自己却躲回马车哭去了。
“大梁皇后,这次我姑且放过你,再有下次别怪我们绒族不客气!”,平扶桑丢了句话便追了过去,美人不在,他又不傻岂会硬碰硬?
兵卒架起篝火做饭,卫寅拎着那还扑动翅膀半死不活的鸟,身子一滞,“娘娘,那王子把咱们的信鸽射下来了..”
贺兰喜立马凑到他身边,扯着鸟腿拿下拇指粗细的竹筒,颠颠送给李宛,“娘娘,鸟死了。”
竹筒被鸽子血浸泡了许久,现在还泛着浓重的血腥味,好在密封足够结实信纸并未染色。
“娘娘,怎么了?”卫寅见她眉目逐渐凝重。
绒族的马车离她五十步远,由他们的士兵看守着,有几个管事打扮的攥紧了平扶桑的马车,李宛下巴一扬,“找人看着那个玉温。”
“她是什么来头?”
“她是白音设计送给平扶桑的,按理来说应当是内部争斗才是,她为何针对我呢。”
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李宛习惯揉揉太阳穴,谢衍只探到她是白音救下的,那为何昨天她又是白音的新娘呢,难不成绒族和张家...
她猛地抬头,对面的卫寅同样神色凝重,“娘娘,按着原来的计划咱们应该晚上才到金州,可既然现在走的太快,不若直接去金州府城吧。”
树枝子在篝火里噼里啪啦作响,李宛盯着兵卒手里缓缓转动的散发阵阵香味的肉,摇摇头道,“寻个信得过的回去,叫慎王仔细提防着张浮和胡彦思。”
胡彦思那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太阳逐渐偏过山头之时,谢衍兀自骑着他心爱的白马赶到了邵府,大摇大摆推门,弯下身子接住飞奔而来的婧婧,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逗她道,“上回见着我还哭着喊着要跑,这会儿怎么不跑啦?”
揽着他的脖子,婧婧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奶声奶气道,“爹爹说哥哥是大好人,因为哥哥我们才有肉吃的,婧婧不怕哥哥。”
公孙瓒闻声出来见女儿挂在谢衍身上,吓得魂都要掉了,连忙弯腰行礼警告女儿快下来,那严声厉词的模样吓得小姑娘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好了好了,公孙先生那么严厉做什么,婧婧正是童真的时候,别吓坏了她。”
他转头又问小姑娘,“你知道哥哥是来做什么的吗?”
公孙瓒的眉头依旧蹙着,他的女儿叫谢衍哥哥,那这不是差辈了...
婧婧左蹭右蹭便像个小泥鳅似的站到了地面,板着脸对谢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哥哥殿下,请跟我这边来,锦时姐姐备了饭菜在等我们。”
硕大的席面摆在正堂里,众人围坐,话没说先喝一杯。
见这一桌子郎君都举杯喝酒,锦时再看自己的茶碗顿觉格格不入,人还没走就被林洵拦住了去路,那公子依旧是旧时的痞样儿,道,“姑娘何去?”
谢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林洵,你找打?”
林洵登时像炸了毛似的,“公子!佳人在此,你给我留点面子!”
而后立马换上温润皮囊,看着锦时道,“我们既然吃的家宴,若是缺了姑娘那还叫什么家宴呢?求姑娘赏光坐下才好。”
婧婧攥着她特制的短筷子,歪着脑袋看锦时站也不是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