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张娴嘴角扯出半分嘲笑的弧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林太妃的母家是何等的清贵书香门第,我们是深染铜臭的国之重臣,不一样的。”
“再说先帝在世的时候,林太妃最受尊敬,便是之前的太后都要忌惮一二,我做不到。”
“娘在想,当初叫你进宫,或许是娘错了。”
安国公夫人多日在佛堂,身上自然染上了三分静心的檀香味儿,想到这几日母女俩的不幸遭遇,她潸然泪下,又怕叫女儿看着徒增烦忧,忙转过身子擦拭。
“娘,莫哭,莫哭。”
张娴蹲在她身前,就像小孩子似的趴在她膝盖上,“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后悔的,您看我若不入宫,真叫张好在宫里胡来岂不是要搭上我们一家的性命?皇后将她送来我这,就是叫我看着她呢,她既然肯给机会便是好的。”
莹莹灯火之中,母女俩依偎着互相取暖,透过火炉的花纹图案,张娴隐隐约约能瞧见烧红的炭块,怔怔出神。
绒族大婚办的仓促,段禧临时将附近的厨子全找了来这才凑够了三轮的流水席,周围的民众倒是趁此机会大快朵颐美餐了一顿,复儿引着张莫从后堂里缓缓出来,白音则穿着绒族的新郎服饰在另一头,郎才女貌惹得众人口哨连连。
林洵飞快伸筷子抢走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问道,“王子,既然要遵从你们的礼节,为何新娘还用盖头覆面?”
“到底是在大梁,日后我也要大梁生活,那么早些入乡随俗也好。”
三声唱词便走完了这对年轻男女的婚事,林洵亲自端着银盘子递给他们,“那这合卺酒也得按着我们的规矩来。”
大婚之时自然高兴,白音来之不拒,端起葫芦便要一饮而尽,林洵连忙摁住他的手,笑道,“咱们的新郎可是有些急了啊。”
“好王子,这酒要和新娘共同饮下的,你们二人各拿一半葫芦将里面的酒水饮尽,日后便是两人合为一人,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的。”
林洵神采飞扬说的头头是道,他本就生得貌美,这会儿微醺上头更引得周围女子侧目,将酒塞到白音的手里,意味深长的挑眉调笑道,“这盖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