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喜高声问道,“张百户家的女眷何在?”
自人群站起来一位着白袄佩烧蓝簪的女子,缓缓行至张浮身侧,屈膝行礼,“臣女张莫,见过王爷,见过绒族二位王子。”
谢衍身后的帘子猛得掀开,李宛细细擦拭着沾上血的白玉珠串儿,抬头看了看那位女子,“白音王子婚后会在京城常住,你可愿意?”
“臣女心甘情愿。”
平扶桑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张莫,可距离太远他瞧不真切模样,只觉得身形格外熟悉,好奇心切索性翻身朝他们跑去,“围着面纱作甚?摘下来叫本王子瞧瞧你的模样。”
“王兄,休得放肆!”
白音绕到擂台和张莫相对而立,两人身形气质甚是登对儿,“白音见过姑娘。”
“摘下面罩,叫本王子看看,总不能弟弟娶了媳妇儿,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知她的样子吧?”
平扶桑咄咄逼人,几度要摘她的面纱,张莫连忙别头躲开他的手,情急之下甚至藏到了白音身后,手臂拦在王兄面前,白音无奈道,“你几时能收敛了性子?娶妻的是我又不是你,她长的什么样子又关王兄何事?”
自觉被扫了面子,平扶桑猛地一甩袖子,“既然人选定了那就尽快举办婚事,照我看今晚最好,我等还急着回东格尔草原,大梁皇后不是也要去参加东乌和北翟的盟约之好?”
绒族狂放的性子声名远扬,大梁女子便是听说要嫁外族人都哭着喊着拒绝,那张莫却低眉敛目顺从接受,李宛盘着珠子观察那两人的细微举动,难不成他们认识?
“张莫,毕竟是你的婚事,你觉得呢?”李宛问道。
“臣女听从皇后娘娘的。”
张娴被方才的毒针打怕了,躲在帐子里只露一张脸,道,“成亲是人生大事岂能仓促,少说也要三五天准备,若定在今晚实在不妥。”
“你们大梁的繁文缛节我们受不来,虽说白音以后要留在你们这可到底他是我们的人,嫁给了绒族就得遵从草原的规矩,我们没那么多事,这成亲之礼自然也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照我看,就今晚。”
平扶桑一步也不让,双脚与肩同宽两手叉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帘子忽然被猛地掀开,月疏面子上丝毫不乱但脚步急促,小声覆在李宛耳畔道,“娘娘,苏监正的夫人见红了,婢子看怕是情形不好。”
胜玉在城门折腾了一溜十三招最后又回到了那破旧宅子,胜玉站在院中望着远处的袁庄小楼,她甚至都能闻见才出锅的糕点香味,肚子叽里咕噜的叫着,再看小书房紧闭的房门,她长叹一声躲回了屋子。
张俭站在博古架前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手里捧着才出锅的桂花糕吃着,“刘冉死了,苏由的孩子也没了,我看这出戏,李宛要怎么收场。”
“主子,方才在城门为何要转头回来?今夜绒族大婚必然要全城戒严,再想出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伏思倒了一杯上好的清茶放在张俭手侧。
“城门的守卫是公孙瓒。”
“公孙瓒?他怎么来看守城门了?”
细密绵软的桂花糕化在嘴里,张俭眯着眼睛体会桂花的香气逐渐沁入口鼻,说道,“公孙瓒的带出来的兵都有些山峦作战的习性,脚下习惯缠着厚重的腿带,腰间必然会挎着弯刀。”
“公孙瓒看城门不奇怪,只是我还在那里看见了一个与李宛的近侍锦时极为相似的妇人。”
伏思蹙着眉思索半晌,城门确实有个盘发女子抱着婴儿坐在城门的门房里。
“李元序,啊,不,他现在叫邵河清,他的府里你摸得怎么样?”
张俭手朝后一伸,伏思眼疾手快递了茶过去,“邵河清和公孙瓒同住一个两进院子,两人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