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玉猛地推开揽着她的贤太妃,貌似是想扇魏思远的耳光 ,可走了不过两步便觉得胸中疼闷上不来气,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林太妃诊脉的时候,李宛突然意识到,她们母女二人的哮喘病,似乎再没有发作过。
“她如何?”她连忙问林太妃。
太妃三缄其口,许久才道,“娘娘,公主身子康健,只是一时激动才晕死过去的。”
她和林太妃对视间,若干种可能再脑子里一一闪过。
难不成是苏太妃为了博取先皇的同情,故意叫唯一的小公主称病?
满屋寂静之时,谢淳却突然发生大笑,激烈到甚至有三两滴子眼泪情不自禁落下,张娴盯着他脸色很难看问道,“陛下笑什么?”
“张娴,以后李宛也会是同样的下场,你还做她的狗?”
皇帝行动不便,吃进嘴里的饭汤还挂在衣襟上,唯一能动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袖,道,“李宛,你以为将朕囚禁在这,你便能称霸天下?张娴,捡起那把刀杀了李宛!杀了她!你便是皇后!”
周到玉将胜玉搀扶出去安置之时,其他的宫妃都做鸟兽散紧随其后,生怕晚走一步脑袋就要落地,谢衍居然还淡然自若吃了两口菜。
“皇兄,你聪明一世却总在这种地方犯糊涂。”
少年半坐半躺在椅背上,挥挥手意示宫人将他赶紧抬出去,又牵过李宛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侧,对谢淳的背影说道,“我要是你,就安安静静的享受最后的时光,毕竟绒族一走,你也休矣。”
见屋子骤然冷清,李宛垂眸看着自己腕间的青玉麻花镯子,“东乌和北翟交好在即,我想亲自前去。”
这句话惊得谢衍慌忙坐直了身子,盯着她认认真真劝慰道,“他们交好,咱们随便找个使臣前去便是,为何亲自去?再说就算是亲自去,也该是我去,东格尔草原万分遥远,途中更是布满山川丛林万分凶险,你身子骨弱如何受得了?”
“你听我说完。”
拍拍他的手意示他稍微放松些,李宛又道,“现在大权虽然在我二人手里,可毕竟京城人多眼杂,谢淳的势力或许都蛰伏在暗处,我入宫不过半年光景势单力薄,若有人趁着你去的间隙接二连三的做些什么,我是应付不来的。”
“至于东格尔草原,他们交好派去的都是彼此的王,我为皇后前往也算是合情合理,如此你我二人各守一方日后才好高枕无忧。”
“你觉得呢?”
谢衍自然不会同意她前往,但很显然她的话不无道理,手里攥着她细嫩的手一言不发。
见少年活像被雨水打湿毛发的可怜小狗,李宛突然笑出了声,“又不是一去不回,干嘛这副表情?”
“我只是觉得好像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就算是东格尔草原也得你亲自前去。”
他的声音微微带着鼻音,语调低沉,李宛索性钻进他的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会呢,若不是你这一路上的鼎力相助,我早在月前就死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
李宛抬起头险些撞到他的下巴,“胜玉会安生?张俭递了辞呈,他打的什么算盘谁知道?”
长长叹了一口气,谢衍摸摸她的头发,“比武大赛之后跟着平扶桑一起去东格尔吧,这样叫邵河清和公孙瓒都陪着你去,我也好放心些,京城便交予我,等你回来必然是太平景象。”
“京卫守军是三分天下,我若将人都带了去,你怎么办?”
摁住她在衣袖里翻找的手,谢衍知道她要找虎符交给自己,又将人揽进怀里说道,“京卫守军当年就是段刘黎三分天下,后来传给后辈依然是那三分天下,表面上都是一个大营吃住的,可暗地里谁家和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