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又要动手,白音才不紧不慢的出声拦住他,“王兄,阿姐明日还要见人呢。”
“哼,没有用的废物,若不是一张脸还能看,谁会叫她来和亲?我告诉你阿莱,我娘才是父王唯一的正室,绒族的首领之位也只有我能继承,白音还有你,记着我的话!”
如此狂妄之言换来阿莱半声轻笑,公主抬起自己红肿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只有你能继承,你能干什么?今日若不是白音机警,你差点要将绒族的土地分出半数,让你做首领是嫌绒族分裂的不够快吗?”
“好了,阿姐,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别说如此外道的话。”
白音依旧坐在床铺上,半遮阳的帷幕挡住了桌上照射来的烛光,他就藏在那一角黑暗里,“眼下最要紧的,是要看明日到底该如何解决。”
“若是我之建,便将和亲一事退去,以粮草百万换取。”阿莱说道。
平扶桑甩开茶杯,指着门口,“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王兄,我们在议事。”白音颇为无奈。
“商议事情哪有她一个女子插手的份?再说了和亲是父王定下的岂能更改?她就是不想嫁给大梁人,和她娘一样的奸诈狡猾小肚鸡肠,阿莱你学学白音,人家也是在要大梁安定一辈子的人,看人家多么豁达!”
平扶桑依旧指着门口,“滚!”
白音还想再说什么,阿莱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你早晚,自食恶果。”
话音才落,门外便有刀戈相向的打斗声,那铁器相撞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霎时显眼,绒族的护卫登时涌进屋子将三位王室成员团团护住,平扶桑先是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这会儿又壮了胆子,抽出大刀就闯出门去。
“何人敢来行刺!站出来打一架!”
雄浑的怒吼混杂在夜色的刀戈里,一柄寒箭从深处直朝他心口而来,白音眼疾手快飞掷茶杯打中其后心,吃痛叫他陡然弯下了腰,利箭擦破了他束发的长绦,最后钉进屋内仆役的心口。
大吃一惊,平扶桑连滚带爬进了屋子,“关门,关门,快!”
“不,叫人去宫里告诉慎王,叫他来救我们。”阿莱抓了个仆役叫他快去。
平扶桑索性蹲下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笼罩在仆役的身影之下,却不忘辱骂她, “你个蠢货!这定然是那什么王干的,咱们今日白天撞见了公主的丑事,他想杀我们灭口呢!”
白音见窗外的打斗一时还涉及不到此处,抓过那仆役叫他快去,见他消失了才抽出长刀,“我们从后门躲出去,不能在这等死。”
“白音,你也跟着这女人犯浑?!”
“王兄,慎王今日态度明显不想开战,他若想打架何苦叫我们跑这一遭?你若想等死就在此处莫动!阿姐,咱们走!”
刘府里灯火通明,数十名年轻仆役来来回回将院中湖景里的灯笼悉数扯下换上新的,五十步外的书房却烛火微燃屋门紧闭。
刘词跪在地中间,舟车劳顿的刘石礼坐在檀木桌前,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尽显老态。
“父亲,是儿子没用,没能护大哥周全。”刘词磕头。
一声长叹碾碎在流动的烛光里,刘石礼闭上眼睛,颤颤抖抖的手拍着胸脯,从上到下一下又以下。
“儿子这就去外罚跪。”
“词儿,罢了,罢了。”
刘石礼十多年前便离开京城去了边疆,这许多年回家不到十次,时间之久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孩子的模样,谁料此番回来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眼见父亲红了眼眶,刘词更是胸中难过,“爹..”
“让儿...让儿也是被人做了筏子,怎么就非要他去审问慎王呢?慎王再如何不堪到底是皇家子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