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年入了冬,王爷的身子骨便大不如从前了,需得军医时常伴随左右,臣启程之时王爷正犯咳疾,不知现下如何。”
卫寅的话将李宛原本还有半分侥幸的心情悉数打散,她要救谢潭,可边疆又不能无人看守,如今京城局势不稳,谁人又堪当大用呢?
公孙瓒常年在滇州不解汀州情况,见她如此犯难忍不住问道,“绒族退兵此为大喜,为何娘娘仍是愁容?”
“我以为绒族退兵,于我们而言,是哀大于喜,如今绒族最有资历的三位子辈都在京城,虽说老首领已年迈糊涂,可绒族到底还有个骁勇善战的阿朗王子驻守,难免不出变数。”
李宛此话叫卫寅对她刮目相看,他来时都做好死谏请皇后重兵把手汀州的打算了,没想到她居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反观公孙瓒却面露疑惑。
“公孙大人常年在滇州,不解汀州情况,绒族不比番邦夷族,他们野心更大实力也更好,自开国便是我大梁的心头病呐。”李宛叹道。
“娘娘睿智,卫寅佩服。”
小将军恭恭敬敬给自己行了个礼,李宛噗嗤笑出了声连忙叫他起来,“我这没这么多规矩,快起来吧,大梁能有安定日子多亏了诸位将军辛苦,是本宫该同将军行礼才是。”
说着她便弯下膝盖做了个福礼,吓得卫寅差点直接跪下。
她是真的佩服,也是真的感谢他们的浴血奋斗,请两人坐下,她才问道,“依卫大人看,汀州之困要如何解?”
“臣以为陈兵汀州势在必行,虽说他们现在退兵,可按照绒族人的性格,出尔反尔是常有的事情,若是逼急了甚至会视京城的几位为废子。”
卫寅言语皆是惆怅,自打谢淳登基他和雍亲王便被派往边境,三年早已摸透了绒族的性子。
“绒族的老首领如今可好?”
李宛突然想到什么,若是叫人在他们内部挑起首领之争,那汀州之围自迎刃而解。
“娘娘之意是想从中挑拨诸位王子的关系?”卫寅立马明白了他的话。
“我看那个来京的白音倒是个聪明的,他不是首领之争的人选吗?”公孙瓒插了一句嘴。
“将军有所不知,白音自小不在草原,因而骑射等实操比着诸位王子都要差些,在绒族自然也是不受宠的,再加上绒族以男子身姿健壮为美,白音瘦弱,岂会入老首领之眼?”
卫寅的话叫李宛陷入深深沉思,若是能扶持白音上位...
门外大雪扑漱漱落下,透过门框她隐约见似有个高挑的人影,十分眼熟,“门外是谁?”
周到玉从门外进来,面容带着欣喜,可他还没说话便被公孙瓒站起来的动作打断,将军一拍脑袋请罪道,“娘娘,瞧臣这记性,居然给忘了,门外是新任的京卫指挥使司镇抚,专仕守卫京城。”
“新任的镇抚?可是慎王安排的?”
卫寅同样好奇的转头看去,门外出现个高挑的身姿,行走无声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只是头戴帷帽身披斗篷,浑身上下半分肌肤也没露出来。
“镇抚大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李宛眯起眼睛,这人眼熟。
公孙瓒挥手叫周到玉重新把人关上,才将那人推到皇后面前,“娘娘必然是认识他的。”
那位镇抚屈膝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三叩九拜之礼行过后,以头杵地,“臣邵河清,见过皇后娘娘。”
邵河清?
元序!
李宛猛地站起身子,动作急了引得眼前阵阵眩晕,她却顾不得脑中的天旋地转,紧走两步上前,“抬起头来。”
邵河清将斗篷脱掉,抬头看着她,不是李元序还有谁?
拉起弟弟从上到下细细检查,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