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在皇宫的东南方向,出了宫门走不到百步就是,谢衍正被人堵在太医院大堂。
“殿下,束手就擒吧。”
段禧手执长剑堵在门口,看着往日骄傲的谢衍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臂,“我放了迷药,你今日打不过我,陛下会看在你们兄弟一场,不下死手的。”
“段禧,你到底为什么?”
长剑被击飞在侧,此番段禧的袭击叫他措不及防,若非林子福出来拦得快,他怕是就要死在京卫指挥使司的暗剑之下。
“臣只听从皇命。”
“段佥事,依我看不若直接就地正法的好。”
张俭的动静从院外而来,他的朝服还未脱去,背着手看着谢衍此事的狼狈模样,不无可惜说道,“倒是可惜了殿下的一身好功夫。”
“陛下交代了刘词的虎符很有可能在郡王手里,他要活的。”段禧蹙着眉。
“可陛下也说了,若是郡王剧烈反抗便就地正法。”
张俭欣赏着眼前谢衍的狼狈模样,蹲下身子道,“郡王还在盼着你的暗卫吗?那个赵沛早已送了命,还没来得及报信儿呢,待会儿你就会在黄泉路上看到他了,现在告诉我,虎符在哪儿?大皇子又是否还活着?”
谢衍腿上的刀伤足足有三寸长,冻伤加上刀伤生生逼出一声冷汗,张俭见他不言语,挽起袖子摁住他腿上的伤口,“郡王?没听见臣的话吗?”
林子福原本跪在谢衍身后做他的支柱,他一早被人反锁在太医院里,才打开门就是浑身是伤的谢衍,张俭的动作激得他连连颤抖。
他忙吼道,“张大人!你干什么!你这样会废了他的腿的!”
“废了就废了,左右都是要死的人。”
段禧不忍直视别过眼睛,“来人,将郡王收监。”
“段禧,你干什么?”张俭立马回头怒斥。
“依照皇命,虎符下落不明,臣将郡王缉捕归案。”段禧手握着腰间的长刀。
“谢衍!虎符到底在哪儿?谢苍又在哪儿?!”
张俭怒意升腾而起,但见谢衍那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头便是一耳光摔过去,“说!”
“张俭,你除了操纵女人欺负弱小,还会干什么?”谢衍在林子福的帮助下微微坐起。
“我欺负弱小?郡王是觉得自己是弱小吗?”张俭气极反笑。
“梅长宁到底是怎么死的?张娴怎么进的宫?甚至先皇后的死,你哪点没有参与?”
腿伤和胳膊血流不止,谢衍却神色淡然,嘴角挂着三两血丝嗤笑着,“如今安国公死了,你以为谢淳不会杀了你吗?”
“本官的父亲是太后的亲舅舅!本官是宸妃的亲哥哥!是梅妃的小娘舅!”
张俭拎着谢衍的衣领子,逐渐逼近他压低声音威胁道,“虎符到底在哪儿?”
“虎符不是在刘词手里吗?”
“还敢扯谎!”张俭一拳打过去,“虎符早就被偷了,朝里除了你还有谁敢和我作对?”
谢衍浑身是伤那堪他此番打击,转头一口污血吐出,段禧实在看不过眼上前阻止道,“张俭!不要太放肆,陛下留着他有用!赶快把林子福带去给太后治病才是要紧事!”
“留着他?他今日公然抗旨刺杀朝臣,明日八成就要刺杀陛下了!”
张俭一把甩开段禧的束缚,抽出护卫的长剑就朝谢衍颈间砍去,林子福眼疾手快伸臂拦住,却被正中胸口。
“林子福!”谢衍往前扑去接住好友倒下的身影,“来人!来人!太医!”
事件发生之快甚至段禧都来不及反应,待他回过头去时太医已倒在血泊之中。
“张俭!你要疯吗!若是杀了林子福,陛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