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你今早送了糖水?”
李宛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站起身子逼问月疏,“谁叫你送的?”
后者连忙放下手里的物件跪下,伸出三根手指盯着李宛的眼睛,句句真诚,“娘娘,尚膳监今早做了糖水说是新春图个吉利,正巧婢子那会儿去拿新做的核桃乳酪,碰上了长信宫的人,便凑巧聊了几句,婢子没有动长信宫的糖水啊。”
“李宛!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胜玉指着她的脑门怒骂道,“太后娘娘到底那点儿对不起你,要如此害她?”
谢淳也阴沉着脸盯着她。
李宛却转头盯着那宫人,“你今早去了尚膳监?”
“是..”
宫人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苏太妃远远坐在最外侧,此时正舒舒服服靠在椅子里,添油加醋道,“皇后娘娘可要好好想想供词,虽说李国公府没了,可到底宫里还有李尚宫呢,别连累唯一的姐姐也掉了脑袋。”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伏在地上的宫人像被捅了似的颤抖着,“陛下,婢子绝无半句谎言!”
“你的装扮看着像院落的扫撒丫鬟,按着宫律是不能出入尚膳监的,你早上到底去过没有?”
李宛的眼睛在宫人的身上游走着,尤其的那人腰间凌乱的腰带,明显是才换的衣裳。
“李宛,如实招来,朕不会牵连到李尚宫。”
谢淳的话说的有些艰难,似乎是从压抑已久的地下发出,李菱见她没反应,连忙上前压低声音警告道,“李宛,别牵连着大家都要陪你去死!”
“陛下,给臣妾半炷香时间,半炷香过后若她还坚持这番证词,臣妾自然负罪。”
“朕不想给你半炷香时间,周到玉,脱下去剥去朝服关在暴室。”
他的话才说完,胜玉和李菱便蠢蠢欲动,架住李宛的胳膊将她往外拖,月疏上前想阻拦却被胜玉一脚踹在了腰窝,索性和门外的太监们打成一团。
打斗间不知是谁的鞋子从门外飞来,差点拍在谢淳的脑门上,“反了,反了,李宛你要造反啊!”
“周到玉,愣着干什么!动手!”
林太妃眼见拦不住,连忙高呼,“陛下!陛下!太后娘娘不行了!”
谢淳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绕开推搡成一团几人奔至床边,拉住母亲的手,“母后?!”
胜玉眼见情形不好,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住了,摁着李宛的手就往外拽。
儿子的呼喊丝毫未能换回太后的意识,谢淳鼓起勇气探着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叫他松了半口气,朝林太妃吼道,“楞着干什么?救人啊!”
“陛下,臣弟林子福对毒物颇有研究,老身却一窍不通,皇后娘娘或可救太后娘娘一命。”
林太妃松开自己的手,刘太后的离了银针甚至连呼吸都微弱了三分,“陛下你看,此番针灸之术只有皇后娘娘才有。”
听得出她在帮李宛开脱,胜玉生拉硬拽将人薅出门去高喊着,“皇兄!莫要被他们蛊惑了!天下之大什么太医没有!”
“陛下,太后娘娘危机万分,早一分救治就早一分生计。”
林太妃说的煞有介事,谢淳心里突然懊恼为何要用林子福为借口支开谢衍,不耐烦道,“胜玉!把人带回来!救治了母后再说也不迟!”
披着月疏取来的月白大氅,李宛发丝凌乱索性脱了七零八落的朝服。
胜玉只是用蛮力,可李菱专挑衣服连接处撕扯好像非要她出丑似的,转头睨了她一眼,后者则回以冷漠。
接过林太妃递过来的罐子,李宛示意宫人将太后扶起来,举着烛灯加热两罐后贴在她的脖颈处,谢淳始终没离开,再探母亲鼻息,还真平稳了不少。
“你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