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推开挡路的众人,三步并作两步窜过去想抱起母亲奈何自己气力不够,还是周到玉等人搭了手才将人扶起。
李宛挽起袖子蹲下搭了半晌脉,但见太后满头珠翠半数摔碎,左侧脸上还多了三五道划痕,抬头问道,“陛下,可否请太后就近安歇在太极殿?”
“林子福!”
没理会她的问话,谢淳叉着腰朝乱作一团的大臣们喊着,他信不着李宛。
“林子福!”
谢淳的声音逐渐涨满了怒意,张俭往后退了两步想躲开皇帝的扫视吗,没想到被逮个正着,无奈只能道,“陛下,太医院突发急事,林院判可能需要些时日。”
太后身侧,谢衍左臂潺潺流血不止,情急之下,李宛索性扯下盖着皇后册宝的干净帕子给他包扎,低声道,“林子福呢?”
“今儿这剑是冲我来的,八成他被张俭绊住了脚步。”
少年人的脸色逐渐转为苍白,谢淳一脚踹翻供台,吓得文武皆跪伏在地不敢言语,叉着腰原地转了两圈,恨得咬牙切齿。
梅妃立在殿前的角落里,莹莹白雪中她缓缓说道,“陛下,依臣妾所见,不若将太极殿东偏殿打开供太后暂时休息,请皇后娘娘先行医治一二,等林院判到了再说后话。”
许久不闻她的动静,谢淳一时间还有些激动,回头细细端详,她瘦了许多。
“陛下,要尽快安置太后娘娘才是。”张娴不想打断这暧昧的气氛,实在是刘太后气若游丝快要支持不住了。
从玄武殿到太极殿最快要半个时辰,李宛身上并无银针,索性摘下张娴头上的寒梅花钿,此物的钗子部分只有头发丝粗细,用祭天的烈酒滚了两遭,上下共五针封住了太后的脉搏。
如此才不至于叫她还未接受治疗便魂归故里。
众人护着太后缓缓离去,谢淳突然盯着谢衍,“谢衍,你去太医院将林子福带来,朕记得太医院还存有一株上千年的人参,一并取来给太后补补身子。”
“臣遵旨。”
他手臂上的白帕子霎时显眼,皇帝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想起方才李宛给他包扎的模样,“把伤口处理了,今日又新年又是封后,见血不吉利。”
眼见少年随着百官退去,张俭悄声道,“陛下,可否要行动?”
转身上了轿辇,谢淳深深看了一眼弟弟的背影,“做的干净些。”
东偏殿里,梅妃长年累月积压的下香料味实在熏人,索性将李菱的西偏殿腾了出来。
“陛下,太后或许是中毒了。”
林太妃细细诊脉后,和李宛交换了眼神才对着外室的谢淳道。
摘掉厚重的冠,谢淳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中毒,朕知道宫里不干净,却不知道它不干净至如此,竟然敢下手到朕的母妃身上了。”
“查,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贼人敢在朕的眼皮子下动手!”
连日的怒火冲天叫谢淳心急如焚,眼下暴怒就像是加油站的一点子火星,话音都没落一口污血呕出,太极殿登时像被泼了一锅热油似的。
梅妃跑得最快搀住他的胳膊,“陛下!陛下!陛下要保重龙体!”
眼前人儿泪眼婆娑,胜玉抱着肩膀早就不耐烦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陛下,依臣妹之见,不若将太后宫里的人都抓来严刑拷打,十棍子下去什么都招了。”
手一抬制止乱成一团的宫人,任梅妃为自己擦去血迹,谢淳点点头,“去查吧。”
胜玉刁蛮也任性,或许还真能起到正面作用。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吵得贤太妃头疼不已,热闹看的够了,她才缓缓站起身子。
她满脸歉意,“陛下,太后娘娘此番出事或许是触怒了神灵,若陛下应允,老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