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算计什么呢?梅大人死前曾说国库能至少支撑三月,怎么到你这就不到一月了?”
这笔账林洵昨夜才算过,可不怕他仔细盘问。
他站直腰板道,“回首辅大人,梅大人统计那时还未算上年关和年末大祭的费用,若是两项都加上便不足一月粮草了。”
谢淳揉揉脑袋,他有点头疼,还是夏天和秋日好,国库最丰厚。
“梅成贤,朕记得你爹那认罪书里写着,他和李国公府各留了五百万两银子,朕给你十日时间,你把银子补上,朕就免你的罪。”
古书里就记着这么一条,前朝有个皇帝也面临没钱的窘境,就宰了一个大臣抄家,不仅丰裕了国库还有点剩余,他也打算这么干。
梅成贤立马傻了眼,什么五百万两他闻所未闻,父亲就算贪污也至多一百万两,何来五倍至多?
他膝下一软就要跪下,刘词一步迈上来托住了他的腰,这才勉强站住。
张俭站出队伍,恭敬说道,“陛下,既然梅大人提到了李国公府,是不是要两方皆交付银子?”
林洵一挑眉,又把问题扔过来了。
他都不给皇帝回答的机会,转头道,“首辅大人,李国公府的值钱物件儿臣大致都带回了户部,户部上下盘点了三遍,换算成银子大抵有二百万两。”
谢淳扶着椅把缓缓站起身子,揉着自己的脑袋训斥道,“罢了,李国公府都被一把火烧了去,那还有银子存留?梅成贤,你也体恤体恤皇后不易,赶紧把银子交了,若是耽搁了粮草,朕先摘了你的脑袋!”
眼看他要走,林洵心里还记着谢衍对他的嘱托,连忙说道,“陛下!臣以为年关将近不若邀请绒族首领来京小聚,一则化解矛盾二则也展我大梁国威,叫绒族不战而退。”
若能议和,那就不用出征了,那粮草够不够又能怎样呢?
梅成贤顿时觉得这简直是个绝妙主意,连忙应和道,“陛下,臣附议!”
谢淳活动着腰琢磨着林洵的话,抬头又问,“议和岂不是相当于拱手称臣?哪有御驾亲征来的威风?段禧,你觉得呢?”
段禧转头看了看林洵,大梁将士人倒是够,可现在国家脆弱打仗就不是好办法。
况且依照谢淳吹吹风就倒的小身板,他御驾亲征容易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