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娘娘,奴才刚被郡王的人叫走,又去了一趟暴室,梅灵芸愿意招了。”
林太妃盯着他的动作,“好了,一点点就行,别叫她喝进去。”
眼看他要偷偷喂水,连忙推开,“她才醒,你若喂水就是害她。”
“梅灵芸?”李宛蹙着眉头。
“是,郡王在何贵嫔的宫殿里搜出了巫蛊小人,他和梅灵芸做了个交易,如果梅灵芸说出真相,他就保下何贵嫔。”
“还有就是,鸡汤里的毒是夏朝春给何贵嫔的。”
贺兰喜仍旧跪在床头,见自己身上微微暖和了便从锦时手里接过谢苍,叫她歇歇。
躺在原地望着床顶,李宛感觉自己是得了一场热感冒,就连鼻腔里都是火。
何贵嫔的性子,就连小人都不敢碰,何况是巫蛊小人。
梅妃好毒的心,既利用了何贵嫔又要她的命。
痛感自腹部袭来,她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疼。
李宛抬手用力摁着自己的肚子,这到底是什么毒,居然如此痛苦。
“娘娘!娘娘?”
贺兰喜被吓了一跳,他猛然拔高的音量成功把谢苍吓醒,小孩儿哇得一声哭出来。
锦时连忙把他赶去外屋,“太妃!可有法子止痛?”
不等林太妃恢复,李宛忍着痛喊道,“去取延胡索,加醋煮半炷香拿来,快去!”
“李宛,那药伤身啊!”林太妃一把拽住要跑的锦时,低头劝道,“我给你施针。”
“不,我要去暴室,延胡索是镇痛最快的法子,锦时!快去!”
朝春宫里,梅妃已传了午膳,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母亲仍坐在对面脸色不佳,梅妃屏退下人,亲自盛了碗墨鱼肉羹放在她眼前。
“母亲,莫要担忧了,我的毒药是断然不会出错的。”
梅夫人看着女儿,“陛下会守在那吗?”
“娘,当初李葭死时他都嫌晦气早早离去了,一个李宛又怎么会守在那。”
梅妃拿起桌边的小刀,片下鸡肉夹到母亲碗里。
“快尝尝吧,这挂炉山鸡是尚膳监的拿手好菜,您若喜欢我叫人天天往家送。”
一桌子山珍海味,梅夫人摸摸自己咕噜咕噜的肚子,索性也安下心来吃饭。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道,“你把巫蛊娃娃放在何贵嫔那,可有按娘说的熏香?”
梅妃被母亲逗笑了,“我的娘,你别担心了,女儿办事还有何不放心的呢?”
见母亲喜欢那山鸡,梅妃索性亲自片好了放到她眼前。
拿起一枣泥金糕,她边吃边说,“何氏的熏香是最常见的,伪造此物还不容易?等明儿我寻个借口拉陛下去彤花殿一趟,事情便都解决了。”
门外突然有淅淅索索的说话动静,梅妃脸色一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