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庄了。”
“邓福呢?”
冯子都接过那小子递过来的暖炉,“处理干净了?”
“干爹放心,那会儿被明鸾殿抓去审问的一个不落都宰了。”
“安国公府都是些雄心豹子胆的,张俭居然会如此好心,他要了什么好处?”
冯子都的声音偏尖锐,好像有人捏着他的喉咙生生从发顶挤出来似的。
那小子抬头观察着他的脸色,垂下眸子道,“首辅大人说贵妃此次肃查是大力度的,他此番帮您冒了许多风险,因而扣了三成。”
冯子都掂量着,他背后没有依靠,谢淳又不定性,万一哪天脾气不对劲了要查他,那就全完了。
“三成...不过百万两银子,换得首辅大人为咱家保驾护航,不亏。”
安国公府没了张倦这么个吞金兽正是头痛的时候。
不若顺水推舟送个人情,趁机抱上他的大腿。
“冯大人,太阳都下了山,你竟然还没走?”
周到玉的动静是从背后传来的,吓得冯子都简直汗毛倒竖,回头怒斥道,“周大人怎么跟个猫似的,连个声也没有的偷听人体己话?”
周到玉拂衫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微微抬头淡然自若看着他,“现在到了换班的时候,我见着你没走才好心好意问一句,你火气为何这么大?”
“周大人攀上了明鸾殿的高枝,咱家自然比不了,日子过的不滋润,还不叫人发发火气?”
皮笑肉不笑是司礼监太监的集体课程,冯子都任身边小子帮自己穿上大氅,俯视着周到玉嗤笑道。
冯子都穿的裘衣打远一看像极了座山雕。
周到玉远远见他在干儿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滑的上了小轿,这才笑出了声,“蠢货。”
东偏殿的门自里打开,烛光映得院子里的雪都是黄澄澄的。
谢淳披着厚厚的大氅伸了个懒腰,骤见冷风激得他不住咳嗽。
衣衫不整的张娴从屋里追了出来,递给皇帝一只香囊,低着头道,“臣女听姐姐说,陛下忧心国事常常睡不安稳,这里面放的是太医院研制的安神香料,外面的瓤子是臣女自己缝制的,若陛下不嫌就请留着把玩吧。”
她里面穿着简单的里衣,外面松松垮垮的披着大氅,黑亮亮的发丝松垮的挽在脑后。
谢淳揽过她的腰道,“好娴儿,你叫母后姐姐,那朕岂不是要叫你小姨母?”
张娴大惊,腿一弯想跪下去却被腰间的手挡住,眼神交汇她害羞低下头,“陛下。”
“好了,朕在开玩笑呢,你不会生朕的气吧?”
谢淳哈哈大笑揽着她的腰,“姨母又怎样,只要朕喜欢,便是天上的仙子也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