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袖子下的手暗自攥紧,他方才偷偷看了一眼父亲,那探究的神色让他浑身都不舒适。
早知道就该叫伏思去击杀了谢衍!
“公孙瓒?朕上次见他还是幼时,来啊,叫他上殿。”
两侧大臣纷纷让开一条小路,公孙瓒一身便装披散着头发,他瘦了许多,褐色的斗篷罩在身上甚至有些旷了,“臣公孙瓒,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首辅说你是叛贼,郡王说你是好人,你说朕该怎么看你?”
“陛下,连年灾荒生活困苦,臣民愤而反抗是滇州诸位意料之中的事情,臣依国法平定叛乱,然依臣之见,众民皆因生活而愤起,并非真的想推翻我大梁统治,故而臣斗胆将他们斥责一顿后私自放回家乡。”
张俭两手揣在袖子里,目光灼灼盯着公孙瓒,“私自放回?将军不能因为自己的妻女地处京都平安康健,便至万千生民于不顾!”
公孙瓒登时回头怒视他,“首辅大人若是磊落君子,就不该拿无关的人做筏子!”
他脱下大氅,对着谢淳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言辞诚恳道,“臣以祖宗牌位起誓,滇州百姓半数落到了滇州知府的手里沦为奴仆,知府杨金又是安国公的门徒,请陛下彻查此事!”
坐在朝堂许久,安国公方才说话,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
“公孙先生十五年前中第,和滇州知府杨金分别为那年文武科的状元。”
“老臣和李国公那时是文武科的主讲,公孙难道就不是老臣的徒弟了吗?”
他双目微微带有血丝,但仍掷地有声,“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早已糊涂不知事了,他此番言语,老臣实在不知他意欲何为。”
似乎被触怒了神经,公孙瓒在宽大的袖子下攥起拳头,“我也曾是国公的徒弟不假,可自从我拒绝为张家开方便之门时,我与先生便恩断义绝了。”
林洵和谢衍对视一眼,果然公孙瓒和张家势不两立是有理由的。
转头望着谢淳,公孙瓒掏出巴掌大的锦布包,打开后取出一沓子叠得板正的纸。
“陛下,臣有原滇州按察使的口供一份,求陛下为滇州枉死的官员做主!”
谢衍废了四匹马,才将这份口供从滇州运回。
张俭压根没预料到,谢衍救公孙瓒不过是虚晃一枪。
重要的是按察使的口供证词!
他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