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妃自恃高人一等,哪里受得了这番顶撞,怒斥道,“谢衍就是这样教你的?”
许是和赵泞暗地里谈好了条件,骰子这会儿腰板挺直了许多,“郡王不曾教过我什么,但不能作践别人的道理,臣妾自小就懂得。”
“母妃,罢了,她还不是正经的郡王妃呢,便是眼下死了都进不得太庙。”
胜玉轻拍着苏太妃的后背上帮她顺气。
她怎么这么冷静?
“太后到!”
门外小太监的高声唱词打断了李宛的思绪。
她俯下身子行礼,只见宽大的浅褐色袍子从眼前略过,而后又退了回来在身前站定。
“臣妾李氏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李宛始终低着头盯着她的袍子,金丝锁边银丝点缀,怎么看也不像是厌恶奢华之人。
“抬起头来,哀家看看。”
太后的动静意外的丝毫不带苍老,佐着她周身的香火气息,没由来还叫人怪安心的,李宛还没动弹,下巴就被带着护甲的手挑起。
谢淳肯定是太后亲生的,简直一模一样。
刘太后点点头,“你和你姐姐很像,又比她大气些,怪不得皇帝要纳你为贵妃。”
搭着旁边年轻姑娘的手坐回到了主位,宫妃们包括两位太妃仍在地上半跪着,她看了看众位,道,“近些日子众位闹得太难看了些,今儿需得给哀家一个合理的答案。”
“将苍儿抱来,哀家看看。”
锦时弯腰垂眸将孩子递送过去,谢苍好奇的眼睛直盯着太后,小嘴一咧开笑得开心。
“禀太后,兰台刺杀一事,儿臣以为罪在贵妃和慎郡王妃。”
胜玉公主半俯下身子,又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宫内向来太平无事,为何贵妃初掌大权便接连出事,儿臣以为应当彻查。”
无人应答。
许久后刘太后才一抬手,“都起来吧,那行刺的狂徒呢?押上来哀家瞧瞧。”
赵泞一路小跑,玉邹被五花大绑口塞抹布的押上来,轻轻一推,人咣当倒在地上。
“你那日究竟是要刺杀谁?”
刘太后接过年轻姑娘手里的玉扇,逗弄着谢苍,又问道,“又是谁叫你刺杀的?”
玉邹手脚都被绑着,整个人呈扭曲状躺在地上,“太后...小人...小人是奉胜玉公主之命,准备夜刺贵妃,并栽赃在郡王头上。”
胜玉听着他的话一愣,而后火冒三丈,“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指使你去杀人呢?!谢衍为何如此陷害我?”
“小人所言不敢有半句假话,公主以五百两银子和两栋宅子为报酬,并说如果我能成功刺杀贵妃,便会叫人送我平安离京。”
玉邹身上都是伤,说句话就要停下来歇歇。
胜玉却突然偃息了怒意,嗤笑道,“早听闻慎郡王对贵妃娘娘有些别样的意思,母后,儿臣怀疑是他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玄武殿里,朝会的大臣们群枪舌战。
谢衍腰板挺得笔直, "皇兄!臣弟怀疑滇州之事另有隐情。”
今日朝会的时间远远长于往日,谢淳已有几分不耐烦,索性站起身子来,“依着你的意思,是首辅联通滇州给朕演了一出戏咯?张俭你觉得呢?”
“陛下,臣的滇州之行均有监察院的御史记录,慎郡王此番栽赃,臣不知他居心何在!”
谢衍看着兄长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若是首辅大人一再坚持滇州之事绝无可疑,臣倒是有证人可为臣讲述一二。”
这兄弟俩身量相差不多,谢衍若是站的笔直,甚至还要更高些。
张俭转过身子来,“郡王说的不会是公孙瓒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