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卫戍哭嚎的功夫,李元序费劲巴力才勾着碎玉,开始磨手腕子上的麻绳。
“啊!”
卫戍一声哀嚎。
碎玉毕竟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李元序也不能完全控制他的方向。一不小心,就划破了卫戍的皮肉。
卫戍打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可到底没怎么受过伤的,这会儿神经紧张不免被吓一跳。
那大汉被他冷不丁吓了一嗓子,“做什么!”
这会儿卫戍还哭出了眼泪,他是真被疼的,“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为了这么个傻弟弟我都三十五了啊,现在还没个家呢!杀了我吧!叫他自生自灭!”
事实证明,不光女性爱八卦,男子更是爱八卦。
这大汉被卫戍左忽悠两句右忽悠两句,居然还真信了三分。再加上李元序时不时装傻的喊两嗓子,一时半会竟然还有几分心软想放了两人。
麻绳被划断之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正是先前见着的那一伙练家子,朝着公孙瓒来的。
卫戍两人本就靠近后窗,麻绳一断,便身形利落的翻过窗子捡起药盅。
“它还有用吗?”
卫戍刚想开盖被李元序拦住,那小子道,“冰天雪地,你要睡三天可就见阎王了。”
“冻了这么久了,它还有用?”
“你当我五十两银子白花的?”
“这么一点五十两?”
两人吵闹间,有个手臂带红绳的练家子撞破窗子,朝他们袭来。
李元序眼疾手快,抓着卫戍的衣领子就往后退。
那人见他们连连躲避,更是攻势不减,卫戍自怀里掏出半扇铜镜,借着月光正好晃得他睁不开眼,李元序立马端出药盅,自他鼻前晃悠一圈。
练家子两眼一翻,睡过去了。
李元序一挑眉,“五十两值不值?”
“有点小贵。”
小风吹着脸庞,李元序突然眯着眼睛伸出手来,唾液润湿手指抬到空中。
“东南风。”
卫戍蹲在窗子外观察着里面,小声道,“药盅拿来,好风凭借力,送他们睡一觉!”
“你怎么知道的?”李元序蹲在他旁边。
“在下不才,好歹是钦天监监正。”
屋子里的几个练家子都功夫了得,甚至自门口到床榻都足不沾地,大汉等人不过普通兵卒如何与之对抗,三两招过完便浑身是伤躺倒在地。
除了大汉,其他人皆被利落的割了喉。
大汉捂着不断渗血的胸口,“你到底是谁?死也让我死得明白!”
眼见自己的兵一个一个死去,练家子不过折损三人,他睚眦欲裂。
带头的手收起长剑,扔给他一柄短刀,“安国公府不养废物,首辅大人特意交代了叫厚待你,你自己了结吧。”
后窗子那,没盖的药盅颤颤巍巍冒出了头。
东南风一吹,屋里几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两眼上翻睡过去了。
“公孙先生没事吧?”
见李元序拿盅盖盖死剩余火苗,卫戍才放下掩鼻的袖子。
“他那有床挡着,应该会好些吧。就算是吸入了点也没事,反正他现在也是晕的。”
今日夜间李宛没由来的心情不好,等到下半夜也没等到谢衍来。
眼瞧将过半夜,她更加烦躁了。
好不容易才有个盟友。
这下子要没了。
辗转反侧到下半夜,她才拄着脑袋有些朦胧睡意,突然听见些细碎动静。
一个咕噜坐起来,难不成是谢衍?
“谁?”
没人应答,她披了件大氅端起烛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