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殿的炭火静静地燃烧着,李宛依旧没叫他们起来。
“明鸾殿不留奸诈之人,你们收了他们的银子,必然是和他们交好,这样吧,哪一衙门的人找了你们,我就把你们发配就去哪儿,我好不好?”
李宛拄着脑袋,眼前的丫头们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可惜都不为她所用。
小丫头皆被她的话唬得吓白了脸,贪墨一事捅出去了她们定然被太监暗算,若是直接被发配过去...
岂不是任人宰割?
“娘娘!娘娘饶命!”
个个头如捣蒜,狼哭鬼嚎扰的她耳膜生疼,“再嚷的,多打五十大板。”
锦时和贺兰喜换班照顾小皇子,这才得了半天空。
才进门就白了这群人一眼,招呼人进来将这几个吃里扒外的赶出去。
轻声道,“兰台说王妃怕挺不过今夜了,叫娘娘做好准备,明日太后会来人问话。”
李宛挑挑眉,骰子此番很严重呐。
她随手扯了一页纸,写下药方递给锦时,“叫贺兰喜悄悄送去兰台,骰子病弱不若下剂猛药以毒攻毒,再告诉谢衍,我要见他。”
低头看了看药方,锦时瞪大了眼睛,“娘娘,这酒浸九足红蝎可难寻啊。”
大寮山不算绕但山势陡峭。
靠山生活的猎户们往往几家抱团生存,长此以往便成了这种几户人家的小村落。
最中间的人家把自家房子腾出来改成酒家,收成由村落众人平分。
简陋的小客房里,灯笼悉数熄灭。
李元序守在窗子前,侧耳听着对面屋子的动静,他们隔壁便是公孙瓒所在处。
门外一阵吵嚷,他连忙跑向门口,刚打开门醉倒的卫戍便迎面压来。
一个两腮通红的汉子浑身不自在的抱怨道,“管好你的账房!醉了就安生睡觉!乱跑什么!你们这些年轻崽子就是不懂敬畏,这山里有狼的!要是被咬死了算谁的?”
陪着笑又塞了些碎银子,叫大汉帮忙准备些吃食来,他方才扶着卫戍进了屋子。
“好了好了,他走了。”
关上门后,卫戍眼神一扫醉意,抬腿坐在桌前猛灌两杯子水道,“探明白了,咱们左面是公孙瓒,右面是那群练家子,公孙瓒少说也有五人守着,行走无声不是等闲人,那群练家子怕也是有些预谋。”
“咱们的人现在也没个动静,许是中途遇上什么意外了。”
李元序起身在自己的裘衣里翻找着什么,眼瞧要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掏出了个四方物件儿,“咱们不会白来的。”
“这什么东西?”卫戍眯起眼睛。
“曼陀罗籽加磷粉。”
待他拿得近些,卫戍才看出这是个四方陶盅,打开盖子里面是些不明颜色的粉末。
“迷药?为何如此耳熟?”
“只需闻一下子,不管是人是畜,包睡三天,我姐姐告诉我的。”李元序笑得狡黠,自香案上借了个火将粉末点燃,而后盖紧了盖子。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卫戍目瞪口呆,“李元序,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不是吗?”
“我现在很怀疑。”
“好了好了,回家之后你有的是时间怀疑,救公孙先生要紧,来的时候见空地上有一捆子包谷杆子,我去放把火引走他们的注意力,你拿着这物件儿见人就放倒,我放了火就来找你汇合。”
眼瞧这小子要冲出去,卫戍眼急手快拽住他的袖子,“这么草率?这可不是你们小孩儿打马球!这是要死人的!”
“那请问卫兄长,除了等闲比武练功和小人暗算,你上过战场吗?”
见他摇摇头,李元序把他的手从自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