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应不动声色挡在李宛面前,“怎么回事?”
贺兰喜瞄了眼西偏殿,“这小子在墙角鬼鬼祟祟的,见着我拔腿就跑,我怀疑...”
李宛上下瞥了一眼那人,“进屋说。”
黑衣黑靴黑头巾,说是没准备她都不信。
进了主殿,贺兰喜把他五花大绑拴在柱子上,摩拳擦掌道,“你是那个宫里的太监?奉谁的命令来偷听?说!”
反复问了几遍,那人也不言语。
两拳打在他肚子后,李宛才提醒,“贺兰,他嘴里有布团。”
摘了布团扯下发巾,明鸾殿主仆三人皆震在原地。
玉邹?
谢衍身边的玉邹!
李宛心里一凉。
“你为何在此?”
玉邹两眼咕噜一转,膝盖弯下道,“娘娘!娘娘救命!求娘娘救救我们王妃吧!”
“既然是救命,为何不找林太妃?”
李宛盘着手里的手串儿,贺兰喜给他解绑的动作也停滞了。
玉邹膝盖一软,全靠绳子把他固定在柱子上。
他大哭道,“太妃叫王妃躺在雪地足足一个时辰,现在人高烧不退说着胡话,郡王也不知身在何处,王妃乃是陛下赏赐,若出了半分差错我们爷怎么办啊!”
“林太妃的宫殿远在对角,奴才实在没法子了,求您发发善心救救王妃吧!”
盘算着他话里的可能性,李宛仍旧起疑心,“为何黑衣前来?”
“郡王交代过不得给娘娘找麻烦,奴才怕被人瞧见误解,又怕其他人怠慢了娘娘,遂出此下策。”
玉邹哭得实在伤心,鼻涕眼泪具下,好像要把今生的不幸都要发泄出来似的。
李宛头疼的揉揉脑袋,叫雀应取她的大氅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谢衍应该不会骗她吧?
“娘娘,小心有诈。”贺兰喜小声道。
“叫周到玉暗地派人来,你留下看好苍儿和李菱,若有贼人一律格杀。”
李宛出门前悄然交代了贺兰喜,她只带了雀应去兰台。
人多不好行事。
骰子若是就这么死了,谢衍可洗脱不了罪名,此番也算报答了他救小苍儿之恩。
谢衍在宫外有处宅子,和安国公府是邻居,平时大门紧闭连牌匾都没有。
这会儿花厅里难得灯火通明。
府里一共不到十个下人,全都调动起来了,三个做饭两个迎门,两个扫撒两个跑腿,还有一个跟着谢衍。
“早知他要来,我便不来了!看看看看,全家都动员起来了,如此待遇就连本官都不曾有过!郡王爷这,是只有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呐。”
林洵靠在花厅的廊柱上,手里抓着一把核桃仁时不时往嘴里塞两颗,扯嗓子喊道,“王爷,这宅子还是我替你采办的呢,你还记得吗?你必然不记得了。”
谢衍抱着一沓子书卷从屋外来。
路过他时把手里的物件悉数扔他怀里,抢过他的核桃仁吃掉,又道,“记得记得,等过几日安国公府怀疑过来了,我便把这宅子送你如何?”
“拉倒吧,你这宅子里连只鸟儿都是公的,又没有如花美眷,我要它何用?”
林洵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物件儿送到屋子里,“王爷,恕我直言,李国公府的小公子跟咱们是第一次见,你将他引到此处,万一他回去告诉了安国公...”
谢衍叉着腰看着下人布置,热得他都想脱去大氅。
勉强抽出空答道,“我曾看过他的一篇游记,针砭时弊淋漓尽致,皆是对地方政策的看法,他是个可用之才!张党唯利是图不顾及民意,小公爷必然是和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