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马术并不差,脚踝也不是很疼,却还是死乞白赖地跟秦北屿骑了同一匹马。
这种又羞耻又激动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离县是隶属于沧州的一个小城,驿站就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所以秦北屿来去都没惊动县令,也就驿丞知道。
沧州富足,沿途的官道修得很宽很平,即便是下过雨也不会出现泥洼积水的地方。
秦北屿策马狂奔,我的大白就撒丫子跟在后面,托着一些随行的行李。
风在耳边刮着,呜呜的——
于是我的头发全都打在秦北屿的脸上,跑着跑着,他忽然慢了下来,一手搂着我腰肢,一手拽着缰绳。
“白兀,我们大概还有半天就能到王都了。”
我一愣:“啊,这么快?”
他莞尔一笑:“快吗?我们在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大半个月了。”
好快啊,没想到已经大半个月了,白驹过隙般。
而我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总觉得灭蝗虫还在昨天。
忽然有些恋恋不舍,因为回王都后,我和秦北屿便不能这般亲密。
庙堂之上君是君
。,臣是臣,还是要有分寸的。
这段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像发生了很多事。
我和秦北屿以夫妻相称,单独的时候他也不再自称朕,我也不再称臣,仿佛很平等的关系。
甚至,我们不经意时也有过亲密的接触。
这算什么呢?
可能在秦北屿眼里什么都不算,但我却刻在了心里,我本就是为他才来的阳间,一点一滴都是我回到阴司以后的回忆。
这么一想,我忽然有点心酸。
如果……秦北屿说娶我,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我知道不可能。
君王娶女人,那是全天下的人事情。而我一个来历都说不清楚的蛊师,咋说都不太配。
再则,我这半人半鬼的体质,如何能跟他在一起呢?
唉——
倏然,耳边响起秦北屿的声音:“爱卿,在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挂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日月星辰一般。
我脸一红,讪讪道:“也没想什么,就是寻思君上这些年征战沙场,好像没有一件厉害的兵器。”
“你要为
。我打造兵器吗?”
“打造兵器我不会,但我可以为您画一幅图,让工匠照着打便是。”
我发现秦北屿非常善于用弓,而我在阴司的时候,曾翻过一些上古神器,其中有一把弓让我记忆犹新。
我寻思画出来让工匠打造,我再施以咒术,这样便可以达到百发百中的目的。
秦北屿闻之有些惊愕:“想不到爱卿还能画兵器图,你打算给我画个什么兵器?”
“弓!”我看了他一眼,“君上的箭术应该很厉害,当年我扒墙的时候,不过是发出一点动静,你拉弓搭箭射出不过瞬息间的功夫,所以我觉着,您应该有一把好弓。”
他莞尔一笑:“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计较我把你射下墙呢?”
“人家才没有!”
虽然从墙头摔下来且脸先着地,是我鬼生比较耻辱的事,但我真的没有责怪秦北屿。
毕竟他好吃好喝的款待我那么久,我不是那小气的人。
我讪讪道:“我就是觉着,您应该有一件能让您如虎添翼的武器,方能大杀四方。”
“好,我先谢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