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奶奶的身份,能为她主持入瓮仪式的只能是陈、王、沈他们这样的巫蛊世家。
别的人不是说不行,而是压不住。
李发财虽然也是养蛊人,但是他的排名太靠后,是个跟哑叔一样五弊三缺的人。
他不行。
在场的,便就只剩下了秦北屿,不过他太年轻,资料也不全,不知道他行不行。
我正想邀请他,谁料他指了指是身后的哑叔:“让他来主持仪式吧,守村人,福报深。”
“……哦!”我竟莫名有点儿失望。
随即我想起哑叔没办法念咒,而且他可能也不懂这个仪式。
我正要拒绝,秦北屿又道:“念咒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把这仪式安排得明明白白,像是早就打算这么着似的。
我狐疑至极,但也没反驳,毕竟还是让奶奶先入住瑶祠为安。来日等养出魂魄,再把她请回家便是。
我对哑叔说:“哑叔,您来为奶奶主持仪式好吗?”
哑叔下意识看了眼秦北屿,才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被他这举动给弄迷糊了,他看秦北屿作甚?
他们认识吗?
但眼下这么多人,我也不好问这些,便抱着奶奶的槐木坛跪在了大厅正中央那尊佛像前。
这个神像是第一代蛊王,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和一只奇形怪状的蛊,养蛊人都很仰慕。
我跪下过后,哑叔就放下锄头,双手合十,绕着我走,一边走,一边跳着大神。
其实在我们这里不叫大神,叫祭祀舞,一是为了安抚死去的亡魂,二是为了请神灵下凡。
当然这只是仪式,至于是不是真的也没人知道。
但我是相信的,因为之前那些死去的养蛊人在这里举行仪式,每次都会冒出烟来。
虽然都是黑烟,但代表着这地方确实有神灵在庇佑。
在哑叔跳祭祀舞的同时,秦北屿在低声念咒,他的声音很轻,却又无比的浑厚。
就像是得道高僧在诵经似的,能震撼到人的灵魂深处去。
就在此时,楼外忽然间狂风大作,屋檐下的护花铃在疯狂的响,叮叮当当再没有章程。
大厅的烛火忽然间全部往北倒,那是秦北屿坐的位置。
楼里阴风阵阵,是从一楼逐渐蔓延上二楼,我仿佛看到了一层血色的雾气弥漫而来。
但我没吭声,环顾四周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哑叔跳祭祀舞。
血雾越来越浓,我隐约看到血雾中裹着好多鬼魂,有的只有一个头,有的只有半截身子。
还有一个更骇人,居然抱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在走。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没看错,虽然烛火都黯淡下来,但我的视力因为蛋宝能力的提升而变得很强。
我能夜视,所以能看到这些东西。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哑叔跳大神,把鬼门关的孤魂野鬼都招来了?
再看其他的人,胆子大的已经在小声议论哑叔跳祭祀舞,说这种舞蹈在东南亚也见过。
还有人说,这跟电视里放的不一样。
他们完全没看到周遭越来越多的鬼魂,有些甚至挤在了他们当中,好奇地打量着。
我忽然恍然大悟:难道这些孤魂野鬼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我也顾不上纠结这个,祭祀要紧。
顷刻之间,楼上四面八方全都是鬼魂,太多了,几乎把人群完全淹没到看不见了。
轰隆隆——
忽然一声惊雷,秦北屿的咒语戛然而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