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亮起的时候,大厅又变得如白昼似的,于是四周的场景一目了然。
白蛋蛋趴在地上,还在吞噬最后一口血骷髅头的脑髓,至于血淋淋的头骨就在地上。
以及,被它吃得只剩下了爪子和尾巴的玲珑蜥蜴。
王汉喜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中央,眼神呆滞。
不,他其实……
很快,他的唇角开始流血,越流越多,脑袋也缓缓地往一边倾斜。
我猜,王汉喜即便没死,也肯定是重伤。
他家仆人连忙扶着他要离开,秦北屿淡淡道:“慢着!”
他睨了眼那仆人,“人走,槐木坛留下。”
仆人急着要救王汉喜的命,便只能把槐木坛留在了茶桌上,才背着他匆匆离开。
秦北屿转过头,环顾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众人,淡淡道:“还有人斗蛊吗?如果没人的话,今朝的蛊王就是白小姐的命蛊……”
他顿了下,看向我。
我忙道:“白蛋蛋,它叫白蛋蛋!”
秦北屿接着说:“就是白小姐的命蛊白蛋蛋,请问有人有意见吗?”
现场一片死寂。
白蛋蛋接连两场斗蛊中表现出来的凶残和暴戾,都不是一般的蛊能比的。
所以,这次的蛊王就这么诡异,且充满戏剧性的落在了它的头上。
宣布蛊王的这一刻,正好十二点。
七月十五,中元节!
但现场除了李发财、秦北屿和哑叔之外,没有人祝贺我,山外人和养蛊人可能都吓到了。
这次斗蛊是历届斗蛊大会中最凶残,最血腥的,重伤了两个,还有个灰飞烟灭。
而我,真真儿就捡了个漏,我到现在都有点儿懵。因为在来之前,我捡参加斗蛊都犹豫不决。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心头就忐忑不安。
我细细想来,秦北屿从一开始就在帮我,他给沈飞下蛊,然后白蛋蛋就吃了好多蛊蛇。
紧接着又吃了赵周成的五头蛇,导致它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功力大增,才有能力战败接下来的圣婴和玲珑蜥蜴。
但是我了解的养蛊中,不管是多么厉害的蛊物,在吞噬大补东西后都不可能立即提升功力。
即便奶奶的金丝毒蛛也不行,消化掉一只同品阶的蛊,至少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
可白蛋蛋连四十九分钟都没有,我疑惑极了。
越是疑惑,就越是惶恐。
这秦北屿为什么要帮我?他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资料都没有?
他帮我有目的吗?万一也是图奶奶的《蛊经》怎么办?
不管了,如果他真的要书,就冲他帮着白蛋蛋提升实力的份上,我也默写给他。
至于奶奶那边,她接下来要住在这世上最珍贵的槐木坛里,应该也不会怪我的。
如此一想,我内心坦然多了。
我环视着四周沉默的人群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将蛊术发扬光大。”
说完我直接走向了桌上那只槐木坛,普通那只魂瓮我已经瞧不上了。
我爱不释手地抱着槐木坛,打量了好久,才从包里把奶奶的红衣放进去。
用魂瓮装遗物,再放进瑶祠,是要有仪式的。
但眼下世家的人全都重伤,这仪式谁来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