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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3)

化钱,回来一趟总要化几块钱。主要原因有两个兄弟在家,平常日子由他们照顾父母,我回不回来问题不大。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回来,就是回来也不住下。

那天等把衣服弄干已经下午了。

父亲说:“住一宿,明天再走吧!”

父亲很少这么说,也只好住下。

第二天就回来晚了,其实下车还不到八点半,车站离厂子步行也就二十分钟 。后来听人说,大会是九点开始的,本来可以赶上,可因为工厂虽然效益不好了,劳动纪律反而更严了。以前迟到早退跟车间打个招呼什么事都没有,但自从效益不好了,只要迟到,保卫科的人就在警卫室把名字记下,报到财务科,到月底扣发奖金。

如果不是和看大门的很熟,谁都跑不掉。

没敢走大门,从外面绕到厂子最北头从墙头翻进去就是我所在的翻砂车间。可那天刚进去就有些不对劲,墙头离车间还有五六米,里面一切看得很清楚,可那天只看到空旷的车间,一个人影也没有。打型机、空压机、行车都停了,出奇的静,跳下来惊起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种瘆头皮的感觉。来到里面果然没人,但肯定有人来过,换下来的工作服、鞋袜之类都放在砂箱旮旯里,也有喝水杯和饭碗。有点发懵,只好来到干活的地方,似乎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等想又站起来,猛不丁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嗖”地把我震住了。来到车间外面,越过那道与南边相通的推拉栅栏,顺着道路向南走,边走边看两旁的车间。里面也没有人,大门开着,机器停着,大门有的半开着,有的全开着,看到这些吃了一惊,同时也知道这是全厂都停产了,惟一的可能是在前面开大会。

一直朝南走,来到会场。

已经十点多了。

站在会场外面大体看了看,车间的人都在会场中间——对着竹席台的地方。漫拉着过去——必须到他们中间才能让车间知道我也来开会了,只是来的晚点,对车间才有交待。“漫拉”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次大会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开大会,讲究的人拿个马扎、木墩,不讲究的找块半头砖、硬纸板,大部分什么都不拿,席地而坐。但有一条,每个车间都坐的很顺溜,看着很整齐。可那天队形基本乱了,虽然有人坐着,大部分都站着,三个五个站成一堆。让人奇怪的,表情都很严肃不说话。

终于来到中间,有个工友朝我点头,站在他旁边。

“开什么会?”我问。

“还能什么会?下岗的会!”

顿时,身子似乎晃了晃,有股冷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想问其它情况,他却把头回过去,不想多说话,也就没问。看着前面的竹席台,感觉很奇怪,不知大会是散了还是没散。如果散了大家应该离开,不应该还这里,如果没散竹席台后面应该有人,可竹席台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大家却没离开。

两张排椅也没呆在该呆的地方,就在这时,看到挂在树上的帽了。几个女工的哭声也隐约传来 。

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与此同时,让人诧异的却突然想起老家的坟场,这肯定跟头天刚给大娘出了殡有关。不过,如此说来,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有几十个光秃秃的坟头和十七八棵病歪歪的松树。深秋季节,冷雨凄风,坟头上仅剩的几棵茅草瑟瑟发抖,像被寒风浸透的人抱着胳膊打哆嗦,地上的则被踩进泥里,只露出细小的末捎。

甚是荒凉。

同是一个地方,小时候的坟场却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个很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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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映在一片树林里。最外面是高矗入云的白杨树,还有很多刺槐树和臭椿树,臭椿树且不去说它,只说刺槐树。这种树每到春天都开一种白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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