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盒。李竹庭见状略微仰头,向后面吩咐:“三世,你带赵姑娘上去,顺便帮她拿些行李。”
任三世点点头,接下包袱和长盒。正要伸手去接伞时,赵绮将伞往怀中略微一收,笑着解释说:“多谢任大哥,这伞我自己来就行。”任三世也不多说,转身便领着赵绮到楼上去了。
赵绮行走江湖,为了方便常穿劲装,妆容不算精致。芳瑛仔细相看,觉得赵绮虽然英气利落,但眼下一颗黑色的小痣,倒显现一分风情,看得出底子是个美人。芳瑛看着正值壮年的老板,忍不住掩扇偷笑。
李竹庭瞟了一眼,手中仍在写,淡淡问道:“怎么了这是,今日这样开心?”
芳瑛摇着团扇,悬挂的东珠一摇一摆,轻声回答说:“今日老板格外大方,与不同往日呢!”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李竹庭。
“她一个姑娘,独身在外不容易。”李竹庭被芳瑛调侃,浅笑一声,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又到中秋了,按惯例将酒和茶,分别送到京城和渤海去。另外,往渤海送些金疮药,用上次玉手小医预备好的。”
得到吩咐,芳瑛也行礼退下。任三世将物件安放好,便离开赵绮房间。
李竹庭望着合上的房门,回忆起曾经他在北境的生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浅浅叹了口气。那里曾带给他荣耀,那里也留给他伤疤。
北境瀚海黄沙,朔风刺骨,生死与困苦常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此时门外熙熙攘攘,阳光明亮温暖,是江南小城静静流淌的岁月。
他闭上眼,使自己静下心来。
坐在房中,赵绮收拾好,看向窗外。
她的房间与李竹庭的房间相邻,位于交汇的街角处,看得清过往来客,确实是好位置。窗边有一棵桂花树,树荫掩映,枝叶稍稍探进窗口,芬芳得令人欢心。
伞与刀皆放在床边,长盒置于桌上。犹豫再三,赵绮没有把长盒打开。
与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后,赵绮便回到房间赏月,今天是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