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绿茶”的一面,滤镜可谓是碎了一地。
见万叶言朝自己走来,他慌忙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待对方走后才重新站起来。
对于接下来该去哪里打探消息,陈辰没半点头绪。店内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多,清洁组就只有一个组长,陈辰连面都没见上。对方一直盖着报纸呼呼大睡,陈辰只好自作主张直接上岗了。
棉花糖在收银台前开关钱箱打发时间的行为被陈辰尽收眼底。
有目标了!
他默默上前,思考着如何和新同事打招呼。而棉花糖早已注意到阴晴不定的陈辰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猛地关上钱箱,站直了身子。
“钱……”
软绵绵的棉花糖立刻输入密码打开钱箱,接连后退好几步,“都在这里。”见陈辰似乎并不领情,它委屈极了,鼓起勇气说:“最近没有客人,哪来的收入……”棉花糖实在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蚊蚋,微不可闻。
本想以工作为由打开话题,后半句的“多吗”呼之欲出,却被棉花糖给打断。看起来被当成了抢劫的,陈辰一更,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棉花糖想趁陈辰愣神时逃跑,可陈辰并没有被金钱所吸引。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棉花糖,直接问:“客人哪去了?”
陈辰平时说话就硬邦邦的,此时他可以压低音量,硬是多了一份胁迫之意。
从未被如此对待的棉花糖哪里能招架得住?立刻缴械投降,将糖果店落到如此地步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明明白白。
四人中唯一的脑力劳动者——徐嘉莱正安逸地办公室中吹着空调,他手里拿着棒棒糖刚差人送上来的财务报表。
“销售额跳水式下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徐嘉莱按按眉头,没想到这糖果店还是个烫手的山芋,“真好奇营业者是如何做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徐嘉莱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就拿他公司来说吧,随机从营业部挑一个小职员来干都能将店给盘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糖果店只剩一口气了呢?
他绕过办公桌,一拉椅背,双手撑住扶手将唯唯诺诺的牛奶糖给禁锢住。徐嘉莱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无形之间又给奶牛糖施加了一层压力。
“有人故意搞我们!对方势力太大了,我们惹不起。”牛奶糖嗓子沙哑,身上不停地“出汗”,空中飘来阵阵奶香。
“徐店长,我真的不能再说了。要不然大家都会倒霉的!”
徐嘉莱自诩凡事都能分清轻重缓急,但面对“徐店长”这个称呼时,还是有点不适应。
作为一个好上司,此时应当象征性安慰下属,他沉吟片刻,“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顺便把和我一起入职的三人叫到办公室来。”
***
当沈芋达到办公室时,所有人都来齐了。她下意识朝办公桌望去,只见徐嘉莱毫不掩饰对沈芋迟到的不满,眉头都成“八”字了。
这种熟悉的即视感,让她瞬间回到了卑微的小助理时期。
“不好意思,我实在走不开。酒心巧克力一直扣着我,让我试吃各种产品。”沈芋快步走到会客沙发前,朝三人点头致歉。
万叶言依旧温文尔雅,说着体己话,“不着急,我们也才到不久。”他朝沈芋淡淡一笑。
沈芋感激地点头,问道:“各位有收获了吗?我这里有个关键人物。”见其余三人淡定的样子,看来也有了线索。
“那么我们就按到达办公室的时间顺序来分享吧。首先是万叶言。”徐嘉莱独自坐在办公椅上,自上而下发话道。从他走进了办公室,就来到了自己的领域,释放出的老板气场都强了几分。
沈芋不禁腹诽,怎么还对迟到的事斤斤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