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缸中堆满了糕饼,我那几日便以糕饼充饥。”
我曾将一位来取糕饼的卫兵拿住,但他宁死不屈,丝毫不透露半句。我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便在船上与他们玩起了捉迷藏。躲进了一间极为富丽堂皇的屋子。
那屋子是女帝平日召见大臣大将女眷之用的,空了有些日子,我灵机一动,躲进了两面镜子的夹缝处。后来便被船一路带到了媏国。船靠岸时,我带着凝霜剑先行下了船,但他们一位武功极高的蒙面人,却一路跟随。
我本想赁一匹马,可一路竟然寻不到马店。偶尔遇见几匹,却是又老又瘦的马。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媏国侵犯我国,他们所有的马都武成宫所征用做了战马。
我的伤一直不好,委实也找不到疗伤之所。这一路风雨交加,我一路疾走,内力便散去了大半。
后来你和那位蒙面人交手了吗?
陈恪点点头,”到了第十一日,我们终于在一处溪滩上遇到了,是他追上了我。”
“蒙面人,他使的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他使的功夫,是中原武林的武功。和孩儿学的行云流水极为相似。”
“何为相似?不是相同?”
“在涌字诀时,本来是忽远忽近,起起伏伏。可他出此招时,招式都是一马平川,没有转折。一掌从孩儿头顶直击后背神堂穴”
“飘字诀时,本意是以柔克刚,但蒙面人却丝毫不见柔韧之意”
“似乎”陈恪略一思索
“似乎是什么?”陈婉仪问道
“似乎是他看透了孩儿的招式,想出了破解之法”
“这大概是你在世成舟上与媏国人打斗时,他躲在暗处,将招式都记了去。但他怎么会几日之中便想出了破解之法?”
“孩儿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孩儿与他打斗时,本来有几次,他几乎便要置孩儿死地时,他招式中的破绽却露了出来。比如散字诀,他化掌为指,直戳孩儿双目,孩儿左手从他肩颈绕过,折断了他的右手手腕,这才得已从他攻势中脱出”
“化掌为指,行云流水中是有这个招式,可这招式,若非武功登峰造极,对敌时,也许会适得其反,”陈婉仪说道。“他难道是抱了必死之决心。”
“沁儿告诉我这招时,一再嘱咐,原来的秘籍中,这招式创造出来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招式直戳敌手双目,若是敌手双目被毁,那么出掌之人,不胜而胜,敌手不败而败。即便敌手本来就是瞎子,一戳之下,也会剧痛不已。“
但蒙面人的众多帮手也赶了来。
”那他来了多少帮手,他们这么多人打你一个吗?”陈婉仪想想便觉后怕。
陈恪摇了摇头,我急中生智,想起我难渡师兄教我的那招。武功再高,也怕乱刀。我乱掌击倒一竿不知什么竹的老竹,竹子又高又老又韧,倒下时,直抽蒙面人后背,本来被他夺去的凝霜剑从他后背跌落。我持剑,连出我门中的白鸥平沙,剑尖连颤几十下,将蒙面人那些帮手的兵刃都震落了。
可他们的人实在太多,我的后背,心口都被蒙面人的双脚连连踢中,便昏睡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里。
”可我醒来便不见了凝霜剑,一定是他们趁我昏迷之时,抢走了。“陈恪极为沮丧。陈婉仪自然知道凝霜剑的故事,也通过陈恪知道了这剑是如何到陈恪手上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