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羲音姐姐的枕边。墓碑上只有一首诗“云青水澹”,那是羲音姐姐父亲的理想,也是羲音想过的生活。我们将坟墓修成面朝桑国的方向,那里必竟是她的家,有她的爹爹妈妈。
我们谁都不敢告诉公子。只有慎园的一位老人告诉公子,羲音姑娘去了海上的仙山。
公子于是将众人都遣回了江南,只留下我一人。他自己则去找羲音,大海宽广,星辰相伴,风月无边,公子终于找到了琉璃宫。
”所以,公子隔几日便会去琉璃宫。“
慎玉望了望床外的落日,说道,是的。琉璃宫的景色,很美,也很缥缈,即使立在台阶之上,看这座宫殿,也美得不像人间的景色。但与老人说的仙山,却极为相似。家主将收藏的王醒之,顾同洲书画尽数呈上,并亲自修书给琉璃宫主,请楚夫人务必怜悯他唯一的这个儿子。那些书画,件件都是绝世珍品,价值连城。
几月后,楚夫人派离歌将书画尽数送回,却留下了家主包裹书画用的一匹布帛。那布帛是老太夫人身前亲手所织,不过寻常桑麻。楚夫人道,她留下一缕桑麻,便是答应了。
只是,公子这十五年过得极为凄苦。他沉默寡言,郁郁不已。
云沁姐姐,我们公子真的是个好人,您可以留下来陪着他吗?他看见你之时,他的眼里终于又有了笑意。
陈恪,他现在是楚孤竹姐姐的夫婿。楚姐姐为了他,命都快没了。
楚姐姐,她怎么了?
她为了救陈恪,替陈恪挡了一剑,被那个媏国人康平文政刺穿了肩胛骨。
原来,他们这辈子都欠了楚孤竹。
慎玉的声音很低很平和,尽量让云沁不要担心。可是云沁心口一冷,血脉乱涌,极为疼痛。她疼得,将浅翠色的银杏看成了血色。血色的银杏叶,漫向天和海,一片冷血中,楚孤竹雪青色纱像一朵雪青色玫瑰,冷冷清清,面对悬崖和黑夜。
风很大,雪青玫瑰带着极光刺向血色弥漫的天幕,玫瑰也成了血色,缓缓落在无尽的海上。
楚姐姐,她现在还好吗?
那般疼痛,换做常人,痛都要痛死了。楚姐姐的功夫折损了几层,她的骄傲便都失守了。
云沁忍住自己的泪,她的右手将自己的左手腕抓得很痛。“楚姐姐是真的,真的心疼陈恪”手腕上的脉搏,连着心跳,她仿佛触不到自己的心跳。
”她冰清玉洁,于陈恪的情谊,却偏偏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陈恪呢?”
”听说一直在琉璃宫陪着楚姐姐。如陈恪真的对楚姐姐不管不顾,任凭楚姐姐香消玉损,江湖中人便要骂陈恪哥哥无情无义了。“
“哪个男子,哪个侠客,难道要背负无情无义的骂名吗?”
一片银杏叶落在云沁的指尖,月色的光晕承在银杏叶上。云沁伸手去触摸这光晕,夜,却突如白昼。
”羲音,羲音“慎和的声音,温和中有些疲惫。他手里端了一碗甜汤,热气四散,她的心口也很热。慎和盈盈得喂她喝甜汤。
”你这身子,刚好。可不能乱跑了“他在云沁的手心,呵了一口气。
云沁正倚在慎和身前,近处的纱帘上,柔柔的粉色绿色,春色正漫。
”这是什么地方?“
慎和看着她将甜汤喝完,这才将碗置在几案上,说道“这是我们的青荇阁,名字是你起的,你忘了吗?”
“我们?青荇阁。”
“慎和公子,我真的不是羲音。你让我回云栖谷去,好不好”云沁说道。
“羲音,你还是这般。不开心的时候,便说自己不是羲音,可你不是羲音,怎么会在青荇阁呢”
阁楼的烛火,明明艳艳的,银色的烛上都画了淡淡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