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痴情之人。”我暗自叹道“他们武学上,云淡风轻,但这般执念,却又,不染万物。”
此时柳善说道,我竟然有四十五年没见过她了。只知道她孙子许了婚约,她都快做太奶奶了。其实,他们口中从来不谈及颜蜜,只有心中那一缕芳华绽放。
黄真便跟着说道,我,我也有四十六年,四十七年没过她了。
”你们都老了,她肯定也老了。不过,她在你们心里,肯定永远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你们其实,只见过她十六七岁的样子,爱惜的也只是她十六七岁的样子”
“十六七岁的样子。哈哈”柳善,黄真各自出掌,可他们的掌在半空却又停住了,两人未及散出的掌力内力,在他们胸前几尺处,相逢,一声巨响,他们的双掌击打在了一起。两只手横在半空,掌力顺时抵消”
你这丫头的性格,和你的祖父怎得一模一样。柳善和黄真相视一笑,笑里是开怀释然,恩仇已然泯了。
他二人笑过之后,竟然双双流下了泪,当年,他们对颜蜜,爱她的颜,爱她的才,只是,其实,他们爱的只是曾经的颜蜜。
但柳善一拍自己心口,我怎么把那小后生给忘了,我给他点了穴道,这会儿还没到时辰。
他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往几丈远的一处乱石处一弹,一个声音啊了一声,随即便又没了声音。原来有个小后生,也同我一样,劝他们内反昏君,外抗强敌,他们便点了小后生的穴道,让他昏昏得睡了几个时辰。
过了片刻,一个年轻书生从乱石后走了出来,他有些乏力,走得也慢。他走近时,才看清我是个穿了男装的姑娘,我却只见一袭很淡的白梧色长衫,他笑时朗月入怀。这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许,他从不属于江湖,他只属于琴棋书画诗酒花。
他看向我,脸却一下,红若彼岸花。
呆了呆,这才行礼道,在下韩若水,安州人士。你爹爹那时小有名气,我自然知道。
可我不知读书人家的小姐行的是什么礼,便依着江湖之礼,回道,在下陈婉仪,梦州人士。他想来也知道我,抬了抬头,脸上一红,却低头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在哪里?”
读书人家,不像江湖儿女,他们未婚的男子,若是敢多看未婚女子一眼,便会被认定是轻佻之徒。你爹爹家教甚严,因此便不再直视我。
可我不知这其中奥义,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扭扭捏捏的。但我还是问道
“你怎么会和他们两人撞上。”
我望了望身侧,柳善和黄真,早已趁和我你爹爹说话之时,飘得无影无踪。
你爹爹一脸诧异,我从乱石后从来,便只见到姑娘一人,没有瞧见旁人。
这呆子,江湖人的轻功,你若也看得清,你便也是高手了。
但我怎么和你爹爹解释这其中原委呢?他不懂武功,便如同我不懂解题。于是,我只好问他,你怎么来的这里。
你爹爹说道”我在远处的树下,看见两个人,一红衣,一黄衣,不知什么原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起来。我上就前劝他们内反昏君,外抗强敌。”
&"你一个读书人,自诩天子门生,怎么也要反昏君?&"
&"我是读书人,我可没自诩天子门生。&"你爹爹说道。&"读书如果读得忠奸不分,还读什么书。读书人尊的从来都是天下大公,而不是天子。&"
你爹爹的说法让我耳目一新。读书人的风骨灼灼,比菊花还清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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