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人人都惊讶得看着他。他是谁?他的剑都不能称之为剑。他的招,也太平平无奇。
但是这平平无奇的剑和这平平无奇的招,却气贯长虹。
好小子。陛下咳嗽了一声,他的声音威仪十足,极其浑厚,沉重。声音在他的冠冕之下如一道光直刺出来,台下的那些尊贵女子,纷纷跪地。她们的后背几乎贴到了地上,各种颜色的披帛在地上乱成一团,却又不敢扯开。
陛下的右手中现出一柄及其金碧辉煌的长剑,陛下的声音和剑风,一般的烈日灼心。
这是陛下的天子剑。
天子剑已逼近了陈恪周身,陈恪木剑反转,剑身在他肩上,剑尖却向后。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个人都不知其中奥义。天子剑下沉,直刺陈恪腰间,陈恪向右一闪,避开了这一刺。天子剑向上一折,手腕旋转,剑在他手心,先青龙位,再玄武位,接着朱雀位,瞬间点过陈恪四周各个方位,剑花自半空倾斜而下,又沿着陈恪穴为散开,瞬间制住陈恪周身三尺。
陛下用的是长林剑法,招式雄伟孔武,气象磅礴。
这剑招也带着陈恪向后退了几步,陈恪突然松开了木剑,木剑坠下
这小子,是来出风头的。
这小子是来寻死的把。
她们在心里议论纷纷,却不敢擅发一言。她们的丫鬟拿着梳妆镜,在她们身后,跪得更低,明明已这般窘迫,任谁都不敢讥讽谁。
云沁,楚辞,楚孤竹已各自挡开卫兵,围在了小诺身侧。
木剑的剑尖便要砸到台面了,陈恪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剑尖与他指尖相接,陈恪的右手已沿着剑身握到了肩柄,接着,木剑向左笔直划了一下,又向右蜿蜒得划了一下。待他上挑之时,木剑已将天子剑压制在了剑锋之下,而他左手,也握住了天子剑的剑柄。
陈恪右手左手同时出掌,两掌只间,掌力飘逸。他左掌用了挚字绝,右掌用了“涌字诀”,一掌掌力自高而低,一掌掌力自内向外,两掌交汇之间,两柄剑如浮萍漂浮,被他轻轻巧巧得立在地上。
好。云沁和楚孤竹异口同声。一个人淡如菊,一个灿若玫瑰,花香缤纷处,两人竟相视而笑。
一个笑得极为淡然,一个却竟是孤傲。
陛下,请让我们离开。陈恪说道。
陛下道,“这是寡人的江山,你是在要挟寡人吗?”天子的威仪和高傲,他生来就有,但他早就衰老了。他那穿了数层礼衣的手,像一面沉重的旗,被风扯得,由不得自己。他的手挥下的时候,四方的城墙之上,红影深深,回声铿锵有力。
贵妇透过发髻上垂下的步摇,悄悄望向那些高高的城墙,他们太高,高得让这偌大的天下为公殿像一被囚禁的木偶。
“陛下,天启军紫骍奉命勤王。”他的身后,血一样的红绸覆在阴冷的灰色上,热得像红日,又冷得像冬日睡去的长蛇。
那是什么?有贵妇低声问道。
“今日是绝佳的日子”有人答非所问
“高州的哪一日,不是绝佳的日子。这朗朗乾坤下,只要有勇气,遍地都是机遇”一个老太妃闭目,拨动着佛珠。她唇上的红,衬得她的白发,反而死气沉沉。
“那是红衣大炮,我夫婿在沙场上用过”终于有人说话了。
城墙上的红影飘落时,二十鱼门红衣大炮探出头来,对准了天下为公殿。
收起你的红衣大炮,楚辞高声说道。吓得那些贵妇们,用手扶了扶步摇。
我可不管你是何人。楚辞轻声道,他的手轻轻一挥,碎心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