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吃到鱼儿了,那个鱼汤可好吃了,可仙了。她走到溪边,捡些枯枝,生起火来。又叫陈恪一起捡了几条小鱼。用碎石片刮洗干净,这才将小鱼穿在树枝上烤着,美味在火上发出滋滋的的声响,散发出香气。
不一会,鱼儿就烤至焦黄色了,老者盘腿坐在地上,云沁递了一串鱼儿给他,道,老爷爷,您尝尝。老者深吸一口气,接过鱼儿,道,好懂事的小娃娃。他一边交着,一边念着,甚是鲜美,我在此处,每日都只就些野果,这鱼儿,甚好,甚好。对着恪云二人的态度也是热情了三分。
待鱼儿吃完,陈恪道,这位前辈,不知如何称呼,您又何故一人在此荒山中。
那老者道,老朽姓方,在这山中约莫二十多年了,每日伴着我那几个乖儿,日子也是潇洒德很啊。
“方老爷爷,你怎会独自一人在此?”云沁问道,她见老者虽衣饰华丽,但可见补丁。便从袖中取出针线,抽出颜色相仿的黄色丝线,与他补上。
方老先生指了指茅屋,他手指点到之处,方才掩上的门栓轻轻打开,门朝屋内轻轻推去。他邀二人入内。
轻轻掀开北面墙上的金色纱帘,帘后悬着一副画作,画中一个男子,长身玉立,前方是一簇簇红色的菊花。画作十分雅致,但这茅草屋金灿灿的摆设与画作却是大大的不相称。云沁道,”这画中之人可是韩先生。”
老者点头道,“是也,是也”
你这丫头是如何看出的?
云沁道“只是我幼时,听一位前辈,谈起过韩先生与这幅何以慰残生,这菊花是韩先生所绘。这韩先生的画像,却是韩夫人陈婉仪所画”
方老问道“你可知这画中的菊为何是血色的?”
云沁道“当年海洲国珍珠疫牵连甚广,虽病死之人皆流放之徒,但韩先生怜其悲苦,魂魄无归,就画了这血色菊花。但韩先生的画像,却是韩夫人投水之前所绘。这画上的“何以慰残生”语出古人,是韩夫人所题。”
方老连连点头,拍了拍陈恪的肩头“你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粗人,哪里来的福气,有个这般知书达理的妹子”陈恪忙道“我乡野之人,小门小派,只是陪着沁儿来此处的。我是来护她周全的”
听得“护她周全”几字,云沁一阵欣喜,但接着道”韩先生学贯古今,小女子也是佩服得紧啊,只可惜我晚生了几年,若我是个男儿生,定要拜在韩先生门下,做些学问。“说罢,云沁吟道,南海佳人倾国色,碧海银石悼潮声。冷雨敲窗乱白发,一帘珍珠坠楼阁。这首妇孺皆知的珍珠诗,即使地处偏僻的白家村,儿童也是口口相传,但当年可是掀起了一翻风雨。
可方老先生,听完这首诗,过去的万般磨一并涌上心头,神色黯然,忽然整个人似僵住了一般,将那黄金筷子急急搁下,咚得一声跪在那画前。原来这画前供着一个二尺来高的黄金牌位,铸着“上善若水”四个字。他一声,韩先生啊,登时嚎啕大哭,老泪纵横。这哭声万分凄凉,似有那无数的委屈。又絮絮叨叨讲些恪云二人听不懂的古文。约莫哭了半个时辰,才对这二人道,”二十多年前,老朽本是个文书,有幸听那韩先生讲学。那日读到韩先生的诗词,便也抄了几句。未曾想,这诗叫那飞龙军捡了去,竟,竟说韩先生是大逆之罪。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想是沉浸在哀伤中无法自拔了。当年一下株连了上万人。老朽匆匆沿着那东海往南洋奔去,遇着风浪,漂到了一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