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长大的宇文雪,内心的无奈和悲戚,只能倾泻在那本本古书的字里行间,无人可说。
“姐,你也别太忧心了,纵然只有一两百骑军,若是少余一千之数,伤不了殿下的,姐莫非忘了,殿下身手武艺也是绝佳,上次比武,可说校武头名”
宇文松一边宽慰,一边将宇文雪扶着,往屋内走去,门外之寒绝不是那一件貂衣的披风可以抵御的。
他很少瞧见一向很有主见的宇文雪如此失神,作为这宇文府里宇文雪最亲近的人,宇文松自然也知道从七月赐婚之后,小半年的日子里宇文雪可是常常问起定南卫的事。
如今的宇文松,没有在府外飞扬跋扈为非作歹的那股劲头,而是将宇文雪好好的扶到了屋内坐下,绝口不提今日这一百金买的消息就是送出了宇文家在长安郊外的一处四进院子一事。
“姐,别太忧心了,殿下会没事的,说不定此时爹在内阁已经收到了殿下无虞的军情奏报了,姜韬说的是午时的消息,等爹回来用晚膳之时,咱们再问问.....”
这般模样的宇文松,真说出宇文府外,估摸着没人会信,然人皆百面,何故用一面的片刻之时,妄论他人一世如此呢?
诚然,又有两拨驿卒在往长安而来,一拨所奏之事,乃是:寻得殿下;其后不远的另一拨则是:殿下温病甚巨,通体发热数刻,驿中无良药,无见回转,恐有不测
八王府里,听闻杨宸遇刺,秦王杨威和吴王杨洛是有些忧心,对锦衣卫名为护驾实为监视之名倒也没有太多不快。反倒是神色最是波澜不惊,淡定自若的辽王杨复远在闭门之后,同辽王妃抡起此事多有不快:“我幼时便觉父皇对七弟绝不是旁人瞧见那般冷淡,如今只是遇刺,就派人把我们看管起来,难道只有皇后娘娘的儿子才是父皇之子不成?”
辽王妃极少看到杨复远如此不快,又怕隔墙有耳,便提醒道:“殿下,不可胡说”又使了使眼色望向门外,暗含他意。
谁料杨复远却先是微微一笑:“爱妃,你信不信,没人敢听,就是听见了,也没人敢传到父皇耳边”
随即脸色一沉:“楚王,可是仅次于父皇潜龙之时的齐王和六皇叔晋王的封号,父皇都给了他,怎么天下人还以为父皇不喜他?”
“咱大宁的前一个楚王,可是皇祖父暗定的太子,父皇对他,绝不只是对四弟那般的宠爱二字可解”
“殿下!不可胡说!”辽王妃吴兰是真的有些慌了,她不能明白这一向有分寸知进退的夫君今日怎么如此胡言乱语。
大婚之后做了三年的枕边之人,吴兰自然也知道,除去太子,就辽王最为年长,可却把“齐楚秦晋”四个一等字的封号给了比辽王年小的杨威。当是众臣只以为是如先帝宠爱晋王一般。
可在宫里传言和杨宸一般不受宠的杨洛就藩,也得了二等字的吴王封号。
从那时,杨复远的心底就有了一根刺,或是许久以前就有的刺更野蛮生长了一番。
“皇祖父不喜欢有脚疾,行走不便,不能骑马,不会拉弓,只晓得读书谈仁义的七皇叔,封了个三等字的湘王,可本王,论读书之勤,不输太子,论武艺身手,不逊四弟,皇祖父的皇孙里,就我文武最全”
“他什么比得过我?凭什么就他得了楚王!”
杨复远锤在案上的右手,也推开了自己多年的不甘心,明明最有能耐的自己,如今却只能做个别人在背后非议的辽王殿下。
他的眼里,与邓家的姻亲不如秦王娶了曹家姑娘,更不如杨宸娶了宇文家的女儿,在他的眼里,封地在北除了北宁卫乃大宁龙兴之地的盛名,没有给他秦藩的铁骑,吴藩的繁庶,甚至还不如杨宸多雨的定南,连辽王府都是原来杨家的宁国府换了块匾就了事。
他的眼里,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