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娘亲应该会保佑你走出去,去看看天下最大的长安城,去看看最雄伟的长乐宫,再回去月牙部,让你的父亲消了把你嫁去藏司的念头,他要是敢把你嫁给藏司的和尚,本王就带兵把你劫了,看他敢怎么样”
这自然是胡话,存心逗乐之语,可都是彼此预料中的将死之人,这言语的玩笑究竟几分成色值得玩味。
“你呢?也没听你讲过你的娘亲”月依头次主动的将手从一侧地里移到了杨宸胸前,抱得紧了些。
“本王没有娘亲,本王只有母后.....”
杨宸给月依讲了宇文云对他的严加管教和疼爱,却维独露了三年前那场鲁王伙同周德趁永文帝北伐兵败被围作乱之时,只接了杨智却将他留在了皇子居所的事。
就是从那一晚,杨宸头次杀了人,也是从那一晚,杨宸开始对那个宫里私下流传他并非皇后生子的传言开始起了怀疑。
这一侧的冬夜里,讲完了长安,讲完了自己母后杨宸已经只能听见月依的呼吸越来越沉。便将月依抱起坐到了自己身上,让月依的头靠在了自己脖子上。想着能再暖和些。
如此暧昧不清的举动,月依不仅没反抗,反而连反驳之语都没有。只是沉沉的两腿伸开坐在杨宸身上趴着,睡着。
另一侧去疾已经带人找寻了许久,漫山遍野的“殿下”之声,却并没能带来回应。
驿丞也拼了老命,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喊着:“殿下!”“楚王殿下!”
就在万般无奈之时,瞧见一匹通体瓢黑的骏马从一林里出来,随即像去疾喊道:
“大人!”“大人!”
诸人和去疾闻声举着拿着火把向此处赶来,驿丞向靠近的去疾说着:“大人,这里有一匹骏马”
“是乌骓,是殿下坐骑!”去疾寻觅了许久,忧心极甚,瞧见了乌骓马自然是惊喜万分。乌骓马或许是不清敌我,起先瞧着驿丞之时不敢靠近。后来望见了去疾,才顿了顿马蹄,嘶鸣了两声。随即调转马头,又向林中走去。
“跟上,不许出声,是乌骓要给我们带路”
去疾吩咐完,一时之间数十骑皆跟在乌骓之后走进了这没有路的密林里,乌骓用了快两刻,才在林中弯弯绕绕的走到了今日与杨宸分离之处,却未瞧见杨宸,便围在那棵树旁,嘶鸣之声有些凄惨。
“殿下,或许就在这附近,分作八队,往八个方向去找寻殿下,喊大声些!”
驿丞也对因为没有用饭,还找寻了许久,已经是人困马乏的众人吼道:“今日若是找不到殿下,尔等皆要祸及三族,还不速速按着大人的吩咐去找!”
“诺!”
一时之间又是“殿下!”“楚王殿下!”的呼喊声伴着火把熊熊燃烧的点点微光在这密林里此起彼伏。
此时的月依,连因为寒冷而冻得发抖的起伏都要轻了些,杨宸的两脚也快没了知觉,推了推月依,后者却连只有呼吸没有回应。
“月依,不能睡!”杨宸大喊了一声,仍是没有应答,这是杨宸第一次喊月依的名字,可再出不去,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杨宸也困了,两眼闭上之前,想的最后一人,不是长安的父皇母后,不是阳明城的青晓,而是一个他梦里,数次臆想的一个女子,好像这个女子比宇文云和他还要亲近些。
“殿下!”去疾大吼了一声,本以为乌骓能带他找到杨宸,哪怕是因为受伤不能骑马都算是最好的消息,可是仍然没能收到回应,横岭关的骑军还没来,仅仅凭着这附近两处军驿的数十人在这横岭的密林里如何能找得到。
“这夜里,可比山下要冷上许多,再找不到就完了!”
“大人!前面地上有一张丝巾”
一个手持着火把的士卒对去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