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死定夺哪能在你呢。”兔儿神面色闪过一丝诧异,后又带笑,红眸瞧过梁上仰卧宋锦年,无奈摇摇头,叹,“费尽心思还不是越闹越大。”
随即打下一道落梅枝条,试图先压下魔障,以免伤及小妖小鬼。
不想那魔障势头汹涌,生出一扇恶鬼面目大张漆口,咬住了那枝条——“啊!蛇!蛇——”俗话说祸不单行,众神循声望去,人群中各处忽的皆传出慌乱的叫喊,
一时间生肉拖拽、撕咬声此起彼伏。
廊亭之内,本因忌惮天敌不得不选择蛰伏尸水中的血蛇蠢蠢欲动,伺机而动,见福神提剑往魔糜追去,便待敌不备便动身上岸,从妖鬼中择取生肉。
狠睨的獠牙大张便一拥而上将其拖拽入血池,撕咬果腹,只有始作俑者魔族安稳如故。
“难缠的蛇蛊...”见状,本冲出廊亭追赶魔糜的顾念停在蛇蛊池中央,一道符神界打向魔糜,将其暂时困住。
他微微耸肩,鸦祁便从他肩上飞离,扑扇长羽略过众妖魔,闪避过几道魔障,深入血池一番厮杀,才得以避免多数小妖受难。
顾念飞身落入祠堂,素日谨慎思索片刻,招来鹿琭,嘱咐道:“盯紧魔族,行事多加小心。”
“是。”众妖道。
吩咐是布下去了,顾念的心仍难以放下。
兔儿神自然不用他担心,六界有别,即便是漫不经心拖延也能拖下去,只是顾念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阂着他与这座祠堂,分明是踏入了泥瓦,却心生诡异。
而蹊跷在,这股诡异从叶氏入魔前悄悄退散了去。
他想,兴许还有一样东西,一样迷惑性极重的缘由,即态刻翻身上梁,似猫匍匐的姿探查着这硕大的骨架房顶。
——祠堂东北梁上
“不错嘛,还是群有眼色的看门好蛇。”兔儿神别过发梢,顺手往下瞥了眼,鄙夷道,他这稍一分神,便被擦着长长的耳畔过去一道血绫,狠狠钉在用作房梁的松木上。
早有准备,对方的能力并不足以打得他一介上神惊慌失措,他收敛宽袖,沉声感慨道:“人魂堕魔,倒得了好大的力气。”
随后从横梁跃下,转身踏落青苔满布的杉木,手心几绕将梅枝末端紧缠,一扯,他突然察觉出不对——这魔障吞入枝条,如绳索探入井中,无底洞一般将枝条牢牢攥住!
在局外难以辨认,这会子正面交锋,才知那魔障内的浊气正续续吞噬着他的神魂!
糟了,今日之事恐怕绝非他几人能善了,魔族预谋已久,若是非要保下这女子的性命,恐怕是来不及的了!
兔儿神猛然抬头,见那叶氏面部果然青筋愈发可怖,已然是理智全无,瞳仁空洞如同傀儡,而女子袖中接连数道血绫,如蛇类一般混着魔障,鱼贯而出。
“轰!”
“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里逃!”这声音虽从女子口中出,却雌雄莫,叶氏挥袖操纵魔障,力道之大竟将兔儿神拽下房梁。
房梁历久经受不住,断成几截纷纷下落,险将他埋住。
“咳!”狠狠受了这一遭,兔儿还来不及掀开压在身上的横梁,就又见数道血绫从魔障中脱出,分成几股缠上落梅枝条,魔气穿破他鼻尖,转眼到了他眼前。
兔儿神几步约莫闪避不及,半饷才想到一退,不料叶柳杏桀桀一笑转瞬窜到他身后——
“铮!”
性命之忧,他睁大了双目,他不可怜叶氏么?不是的,素来悲天悯人的月宫神最是喜欢人的,何况叶柳杏成魔...与长藤脱不了干系。
可若是不管她,成了魔,又有蛇蛊池...无须多时,必将冲破虚境落入现世,一旦落入现世,必定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