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宋锦年瞧着顾念往门口走去的背影,不悦地嘀咕。
第三次妖族内斗,年兽平定叛乱,妖界依旧无主,魔族被清理回兀谷。
宋锦年开始收集死别泪,但是死别泪不被聚魂灯接受,怨气太大,于是添上福的奇异心思与年兽自己伪装扰乱几界,造成了死循环的因果线,时间在走,但叶柳杏陈然的魂魄永远困在死局里。
他几步就到了顾念眼前,眼前轻风一过,宋锦年抬手将他额间的碎发别在耳畔,顾念忽的想起头一回往人间去,年关跟前女子放河灯,情郎传情的作风,不由得一阵哆嗦。
原因无他,瘆得慌,好歹是大男人——
顾念有些羞愤,甩袖道:‘把你这些纨绔公子哥的作风收一收,跟谁学来的...’
‘人啊~’宋锦年无害一笑,他见顾念别开脸,一转腰身又挪到他眼前,呼他一道气,‘逢年过节,我可都安安分分跟着你下界,人间真好,有意思的很。’
‘...’顾念低头,又抬头道,‘那就收拾好捅下的篓子,我带你过我的年。’
‘噢?你的年?’宋锦年眨巴眨巴眼,欣然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僵持,年兽未想好措辞,顾念却是挪步留他自个琢磨,步子大迈,一面挽起宽大的袖口,这一档口就灌入道冷风。
他招来几股泉水,沉声洗涤二人用过的茶盏,只听得簌簌水流靡靡音,心估横竖也不是他自己着急,只是顺嘴提一提,谁知诈出了个真相,转念又想——这厮是第几回哄骗我了?
良久,如他意料之内,背后僵立许久的宋锦年吭声,唇齿微启,还有些脸面出言发笑,道:‘是我。’
‘嗯。’眼睫微颤,顾念道,未停举止,没什么神光的眸子看着花叶从茶水面打旋,直到干枯没入。
说也是诡异,宋锦年时而如满腹心机,时而如莽撞毛头浑噩,摸准了顾念的脾性却偶有忽略他的选择因由,此时便是一例。
他觉着阿念话语生怪,幽怨着脸,转身本欲小跑,带起大阙衣摆,追问道:‘你不怪我?’
‘那不是我该作谴责的事,我也没说。’顾念道,‘你知道何谓圣母?圣母便是俗世皆愁,干他由头如此,不干亦是如此,你眼里,我莫非如此庸人自扰?’
‘...倒也不是。’年将这话听了入耳,也正经顾虑,回道。
一道水沾灰,被抛洒入了观人间,如一泼阵雨,浇在一女子放置茶楼的油纸伞面,湿透半面海棠,顾念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无谓道:‘所以,因果已成,轮回无能为力,你我只得清净所为。’
‘既然是作换,她为何知晓我在何处,说什么你都信,你就去寻我了?’松开茶盏,顾念将其一一规整摆放在石桌之上。
‘倒真是凑巧。’宋锦年耸耸肩,道,‘泯是个茶楼里说书的,好生怪,我也见过他的模样,分明与兔妖半句话都不说,是个捧哏的,谁想还是个情种。’
‘初见之时,你我也未有交集,我记得那时某人一嘴,可怖啊,看着是要生吞了我。’顾念道,他寻了处地方坐下,就靠在石桌边儿,手心撑着面,明着嘲。
他歪歪头,心内重复一道年兽的话,模糊之中脑海里倒真有个人影,却瞧不大清楚,轮回里偶然碰见一面,只道是个可怜人。
‘阿念...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分明比我知道这个道理~’宋锦年嘟囔。
这话实在是听得顾念皱眉毛,若说人道情爱露骨,年兽显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听得多了,他也分不出真假,毕竟此妖没什么善心,死别泪本意还是要杀了他这最后一世换福神。
‘你这是什么歪理。’顾念道,心内补上句——‘杀我得我,谈个情爱拿老子的命唤,我还得喜欢你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