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台。”他自言自语,道,“堕仙台隔着凌霄殿那么远,受了不少伤吧。”
“阿念...”宋锦年看着他,糯声唤他,“是啊,你走了,陈氏他们都欺负我,你走了,便再没人爱我,我丢了,也不会寻我。”
一语致语塞,顾念没想好怎么回他,只轻咳一声瞬时收手将腿一抬,这就把人推开,道:“陈氏有点能耐,到了堕仙台,还穷追不舍,怎么,你撂翻了整个大殿。”
宋锦年一愣,转而偷笑:“阿念这会话前不对后不回的,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怎么忽然就不理我了...”
他往顾念肩上靠,顾念又推他靠上廊柱,大妖觉得好笑,索性不再逗心上人,坦诚地倚靠着朱红柱,他念叨:“哎呀,若是这般能与你在此长相厮守,要我死,也是不错的命途。”
顾念习以为常,头也没回起身:“我倒没看出年大人有信命的迷信法。”他撇去树影姗姗落下的鹅黄花粉,倾洒落满了小院,站定在圆窗前。
圆窗便是先前所提到过的一样器皿,浑圆月下如玉盘,拨开缭绕的闲云,便能窥见人世,与镜面湖倒是有点大同。
圆窗之内,出了一条街,人来人往熙攘喧哗,衣着简朴,推算大致是比顾念来时的年代早那么几年,他扫了几眼,蓦然回想:“不知福神看人间,也是如此?”
他回首看向宋锦年,道:“哪来的。”
“堕仙台的,从前没有。”年道。
“噢。”顾念小小惊讶一刹,负着双手扣在背后腰间,同老学究似的。
宋锦年觉得他可爱,笑道:“阿念,怎么从前没发觉你,小古板似的,待我给你寻个茶楼戏儿的胡子来~”
“...滚。”顾念想,这厮怎么老讨人嫌,“堕仙台不是一口井状么,怎么成了观人间?”
顾念心内回想,妖典对堕仙台只闲散道只言片语,他对此的外观记忆,是念术时从朱砂前辈的叙述里得出的大致状物。
堕仙台,如名,落于长藤斜背云坡,罪仙剔骨剜去神魂的血地,大小如几只井水口,内壁光滑,外侧口呈六角状,通人间亦通冥府,一般是罪名受罚尽了,直接入冥。
若罪过不大,便入轮回,几世为万人践踏的蠕虫,几世为水塘山涧鱼虾,诸如此类颠簸千年转世为人,从新修行。
若罪过滔天,轮回没有容身之所,要么居于冥府成杂役,要么融于灾祸神的清淤之中,要么从此天地无存。
他问,宋锦年便答。
“长藤日渐起势,你本就受世人长久供奉,即便是我初入神籍,待上时日也听得只言片语,从前梁氏被逐出凌霄殿,长藤与月宫皆不认,明面上即便不说什么旁的,陈氏仍加倍提防。”小年小年,岁数不过百,已有人精之态,消息流转得很。
顾念应允,同道:“那么长藤之灾,清池宴只是借口,迟早的事。”
“我不想你离开我。”宋锦年正色道,“我不愿。”
“...”顾念张口没说什么。
宋锦年也不是非要他回,避世多年,还差这时么,他自然而然续道:“天命即便难为,我看也是瞧陈氏不顺的,清池宴做主迟来半饷摆谱,我恐起异端,便同黑脸兔儿商议,不巧——”
不巧天门忽报失守,魔之子攻上。
“未免太巧。”顾念皱眉,“只怕是有内应。”
“是,是太巧,也太急。”年点头,“也无关了,陈氏本就纵容旁人为非作歹,又不是一日两日,迟早沉舟,只是这般,他们仍要以我牵扯你的功过。”
陈氏之心,昭然若揭,这是死也要扯下心头大患。
据载,年兽落至堕仙台,被逼无奈,推福入台,福神便入了轮回转世为人,而灾祸等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