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回妖魔神三界相缠相斗,不眠不休。魔之子被魔王剃掉意识利用,再是骁勇善战也亦然不敌陈氏仙族制得的魔物。
妖族本就是比人鬼高那么一些道行的,论法术不敌神族,论煞气不敌魔族,以致于这场荒唐不聊生的结局勉强算是神族胜。
此后大片岁月里,神族高归云层之上,魔族盘踞地底磨砺爪牙伺机而动,妖则内忧外患,善妖辅佐政权更替,恶妖舔着脸面跟在魔族圣后,迫害人族充着脸作那胖子。
——战后,凌霄殿
“宋锦年!你这孽畜既归为神籍为何还手刃同僚?”一富态中年女子尖声骂道,她坐于陈氏老儿身旁,面目可憎,落入眼中如同是要即刻与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一道融了。
谁叫我...
福神大人么...他怎会凶我...定是我听岔了...
可我在何处...他在何处?
见他不应,那泼妇又刁:“还不醒来回话?陛下,我早说了,任由那福神留着这孽畜必有塌天大火一把烧了这仙宫!我——”
“王母这是想吵上泰山帝君那儿去么?在我这孽畜听来,你只怕到死了也不见消停。”宋锦年浑浑噩噩醒来,竭尽全力才撑着半只眸子。
未看清自己血肉模糊,他先环视一圈寻人,人不在,留下的皆是些神族奸臣忤逆,这干人向来有事往后,秋后算账瞧长藤不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生非了。
“...用我时无畏魔物器皿,不用我时便道手刃仙界同僚,敢问这凌霄殿上又有几人平日当真觉出我这小兽是你们的同僚?”宋锦年桀桀冷笑。
额间兽耳犄角发涨他心内只闻万人尖吼般,纷纷要撕肉成屑般。
“呵。”他摇头道,“如今王母还有心思较劲治我的罪,放着大敌当前不去裁断,偏生想效仿贤明帝君清侧面——可笑啊。”他才从混沌中醒来,不知是何处伤着,从眼前涌出的乌血徐徐不断。
却也顾不得痛了,他强撑着想:“福神呢?可有损失?会不会来找我?黑脸能照顾好他么?他笨手笨脚的怎么会——”
“满嘴谎话我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陈王母一声翠丽的声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黄鹂鸟妖道修出来的仙,脆生生断了宋锦年的思绪,她阴霾道,“你就同你不干不净的源来如出一辙,流着不干不净的血!我不跟你伶牙俐齿,兽灵管教无果,自然是主人的过错。武将,把福神从外门带过来。”
“!”宋锦年一听便想起身,可十多个没怎么战损的武将拿着捆仙锁死死遏制着他,他如何动得?
战后的天门剩点残垣断壁,一令武将压着一道白衣胜雪行至凌霄殿外——那白衣属实不能说雪了,上头干涸的未干涸的血液斑驳,与不久前能淡然饮茶听着灾祸年兽打闹的福神大径相庭。
那行武将轻飘飘的,困着福神也轻飘飘的,仿佛福神顾念的骨头也被刀刮得轻飘飘的。
宋锦年怔怔道:“...福神大人...福神...”他低头撇开自己身上的污秽,竭力镇静情绪消散了猩红的兽角,冲破十几武将的束缚掠至福神外围。
“...咳...锦年...快跑...别回来...”福神面朝凌霄地面,浑身血迹看不清面孔,恍惚间听见自家养大的小年哽咽着嗓子唤他,硬是从无边梦魇中醒来,苍白地手伸出袖口四处摸索。
那蛮力如牛的武将抬手推搡,出鼻子瞪眼呵道:“年兽放肆!王母娘娘可没给你令容你见这为祸的福神!”
“滚开!你是陈氏的狗,长藤不是!”宋锦年怎会理他,没有什么比眼前血淋淋的心上人重要。
“福神大人!福神!不是你对不对!阿念!”他夺过武将一柄长刀,破开一小块地方才匍匐到顾念身前,他颤抖地抱起他,轻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