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时候,看见奇哥问:
“你买来了墙纸吗?”他说:
“没有。”她一噘觜说:
“真差劲。”顾自走了,他在后面说:
“买了十张绿的,十张黄的。”她回声说:
“那钱不够了?”他说:
“买十张够了,买二十张也够了,买三十张我要拿出了。”他笑了,看着很是开心的。他说:
“在寝室里。”
“那现在去拿。”于是便和他一起去寝室了。天下着小雨,跑到了寝室有点湿了。她拿了墙纸说:
“那就不说谢了。”想走,回头看,本想着借伞,想不麻烦了,便也不说了。他问:
“你伞要不要?”她说:
“最好呢是想要。”他说:
“那伞给你。”她说:
“你不撑开来?”他笑着撑开了给她,她的手上有东西便说:
“总是做大的一个撑伞。”他把伞给了她,她说:
“不要,不要,你自己说过要做大的”他更是开心的笑了。这个男孩,这么胆小,或许是讨厌她吧,她哥哥道是叫得少的,可总是开中闭口是哥,真是的,以后不要拿这顶高帽了。要叫就在厂外叫,不应在厂内,要表示亲切不需在厂内的。想了许多总是醉心与他的眼神。想象着他的温柔,殊不知他冷漠的外表下也许根本不懂什么感情,只能在梦中想象了。应小水拿走了她的钥匙,她也懒得去拿了,这个男孩挺会讨价还价,她有点讨厌,她宁愿自己去配一把好。一下班,说实在,她一点也不开心。吃过晚饭后便去睡了。郭珞琳爬上爬下订墙纸,又拖着拖鞋那个声音,让她很是心烦。这个晚上,看着所有的一切都非常不顺眼,再加上郭珞琳的脚有一股很强的气味,她觉得有点恶心。昏沉沉的睡着,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
这天和陈碧石聊着什么样音响和音谍,一会说好几千块的唱片,一会又在说什么耳机。他说:
“你讲话自相矛盾。”也是,她讲话不经过大脑思考,随便出口。她总是这样,那么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越长越可爱,不,人因可爱而美丽,只要不去捉弄别人,对别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耿耿于怀。是的。她是愿意和周新星、周春奇他们吵闹,和他们一起,可以尽情笑,不用很多的假装,在应小水面前,她有一种负担。她选择的人和事并不想让自己后悔,为了理想,她情愿孤独,这个星期有点长,真的,因为周新星他们上中班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抑制不住随便乱发脾气,真的,那个水磨机小轮她没有入库完,总有2000只,只入了1100只,装配车间的车间主任硬说只有1000只的,木子李拉响着喉咙说:
“绝对有的。”师傅说:
“是你的错,谁叫你不入库。”她觉得委屈。后来中班来领齿坯,她说:
“先等一下,把昨天你们中班的齿轮拉进来后再领出去,”李月兰听了,转身就走,木子李心中想‘我又不看你的脸色。’后来陈碧石和李月兰把齿轮拉进来,她说:
“陈碧石,他们常这样,你不规定要谁拉进来的呀。”他说:
“这几天也烦是要命,上头顶着要齿轮,人员又请假,我的手又被玻璃划破了,今天又听了骂声。”他没有再说,于是她便也不再作声了。她心头实在是烦得厉害,好象有股无名之火,她这样盛气凌人,全是狗仗人势,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失去朋友。去热处理车间,因天下着雨,褚文军说:
“木子李,你也太差劲了,看我们出来,便转身走了。”其实她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以为和他们有什么过节似的,和他们的交往也不过是朋友罢了,她才不想自寻烦恼,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