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不成会杀我?”
“我同你说过,”女人隔着帷幕,看着柳介厄缓缓坐下,语重心长地回答:“你的生死,我从来没想过去掌握。”
“这话从魔教教主口中说出,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女人倒是冷笑了一声:
“比起那个在柳家地牢被当做怪物,永远暗无天日的命运相比。我至少为你改了一次命。”
“于是乎你教会我怎么杀人,却只是为了让我被一个人杀死?”
“你可以不死。”
“我看到的,却都只有死局。如今有其他名剑在旁干扰,我能保证我绝对看不到所谓的狗屁命运。”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笑道:
“你有破局之法了,但你却不舍得用。”
“那又如何?”
“你,开始舍不得别人的命了。”
寒暑易节,就这样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仿佛就贴着那道旧伤:
“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杀那个男人,那个在此时此刻本该出现却又不存在的男人。”
女人,笑了。
就算隔着帷幕,柳介厄也感受到莫名的喜悦,那没有缘由的愉悦。
摆脱宿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时包间的门被一个年轻人推开,他捏着鼻子,若无旁人地坐在对峙的中央:
“蒋才,见过二位。”
他的眼里开始闪过无数画面,闪过这个名为蒋才的少年的一切。
纵使最后的死法千奇百怪,可都摆脱不了一个反叛者该有的下场。
可少年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仿佛不害怕被人看穿命运,甚至对于这样的命运已是习以为常了。
就好像是一出戏,他早早地看完了结尾,现在默默坐在那,对着别人的喝彩表示不解。
柳介厄用仅剩的那只手收起了剑,问道:
“如此一意孤行,真就不怕九堂正主秋后算账?”
“我只想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除此之外我不在乎。”
柳介厄握紧了剑,知晓了答案。
他扭头望向自己的师父,望向那北方薄渊宫的神秘教主,望向那个教会自己改变与顺从命运的矛盾女人。
她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再望向蒋才,望向那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
柳介厄这知道,这混乱的棋盘上,没有棋手,却有一堆自作主张的弃子。
老人与青年独坐亭中,亭下清池鱼群游动,轻松自在。
老者白发冉冉却不显老态,而青年一身漆黑猎衣沉默不语。两人下棋已有半响,却始终没有分出所谓胜败。
小亭四周,宫内侍从忙碌地来回。而两人只是专注于眼前棋局,根本没在乎这宫内已经出了乱子。
青年率先投降,将持子的手放了下来:
“龙首棋力,真是叹为观止。”
“阁主哪里的话,你为国为民搞得心力憔悴。我不过闲云野鹤,泮宫事务丝毫没有插手的心思。”
青年将棋盘上的子一一收起,却又在低头之时问向老者:
“如今江湖变化,我天机阁虽是为了保护圣上四处收集情报,但如今圣上却是要我天机阁置身事外,将此事全权交由内卫君子堂处理...”
“严阁多虑了,”泮宫儒门龙首却只是掏起一枚白子,自然回道:“不过是让与此事有关之人处理以求方便行事,而你天机阁前后头绪都抓不稳,贸然入局只会让朝廷与江湖的处境更加尴尬而已。”
“此事与我们当年所遇到的十美图一事...”
白子破空而来,青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