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还没那么蠢笨,即使皇后没了,梁丞相倒台了,可还是有一群贴心的人为你出谋划策,甚至不离不弃地跟随你,支持你夺回这江山。”
“可我什么也没有,我的母妃自身难保,原本被我许下的利益打动的臣子也大多都追随皇叔去了,毫无负担地就抛弃了我,我想要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他们的皇叔也才二十二岁而已,武能征战,文能治国,还有个懂得不少东西的燕云岚在一旁协助,出台的多项政策都得到了百姓们的维护和支持,他们的声誉本就不错,这下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大臣们和百姓们多是真心拥戴的,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改革也都取得了实效不说,就连吏治都清明了不少,至少很多为官者的心思也都回到了百姓们的身上。
所以跟随一个有能耐且能坐稳皇位的皇帝远比跟着一个没有希望,还在人家手底下努力生存的王爷实在得多。
“你早早地察觉到了我对皇叔的不满,几次找我谈话,还故意站在容渊那一头替他说话,就是为了让我同时对你和容渊产生厌恶,激化我内心的怒气,要我在被仇恨包裹的时候不理智地出手去对付容渊,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容景豁然开朗,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容宁是更不讨人喜欢的那个,偏偏最后的结局是他锒铛入狱,甚至可能没有翻身的机会,而容宁还能站在这儿对着他幸灾乐祸。
容宁鼓了鼓掌:“真不错呢,你终于想通了,可惜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我的好哥哥,你就在此度过你的余生吧。”
容景的眼中充满了愤恨:“怪不得燕云岚会问我,知不知道我和你区别在哪儿,原先我是不懂的,还很瞧不上你,现在我懂了,你现在还能沾沾自喜,殊不知他们也早就看透了你。”
容宁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我本来也没想瞒过那两个精明的人,让我来审你,除了让我们成为立场不同的敌对方之外,不就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想法和忠心吗?”
“我也能想到这一点儿,可只要我不轻举妄动,不试图推翻他们的统治,也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们就没有理由对我出手不是吗?”
容宁尚且没有自大到能够瞒天过海,也许容渊和燕云岚就是放任他们内斗,乐得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是容景要踢铁板的,他都“好心”提醒过了,谁让容景不听劝呢。
“你在用我当探路石,试探容渊和燕云岚的底线,还成功了,我真是一直小瞧了你。”
事已至此,容景除了满心的愤怒什么也不剩下了,幽闭在此,他还能留得一条性命,若是越狱,怕是容渊不会再留手,而是赶尽杀绝,他闭上了眼睛不在去看得意洋洋的容宁。
容宁却上前两步靠近了他,压低声音在耳旁说道:“父皇的仇我会报,你心心念念的皇位我也会坐,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会带着你未完成的理想好好地爬到高处,替你体验一番的。”
随后,他又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容景蓦地瞪大了眼睛。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容宁便哼着小曲儿便往外走,心情明显愉悦得很,容景低垂着头,被狱卒从刑架上放下来带回了牢房。
“你这侄子,一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啊。”
一句感叹响在空荡的审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