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子,替朕送送这两位。”
沈公公领命前去,勤政殿里安静了下来,只剩兄弟俩,容渊先饮了一杯茶,润了润喉。
“皇兄可还满意?”
“满意什么?”
容渊从桌子下抽出棋盘,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又执了枚棋子随意放在棋盘上,这动作他驾轻就熟。
“自是我这颗棋子起到的作用,以及刚刚演的这出戏。”
皇上也拿过一个棋子盒,摆在手边,右手中指和拇指之间夹着一枚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继而莞尔一笑,重重落在棋盘上。
“朕怎么听不懂渊儿在说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多了起来,没有观棋者,只有两个博弈的人能看得清局势。
“皇兄召臣弟前来并未是有意调查藏宝图一事,不过是想借助臣弟的出现来试探这四国之间的关系罢了,纵然藏宝图是真的,想要在容阳国内挖宝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想来皇兄早已做好了部署。”
“从迎接各国使臣开始,臣弟就被您派到了驿站,名为招待,实则看守,就是要监视各国的动向,而其他的三位亲王,臣弟不曾见到他们的踪影,也未曾见到他们在京城活动的迹象。”
“所以,他们去哪儿了呢?”
每年亲王进京和五国会晤都一前一后,众人只以为这是容阳国盛世,理应如此,而且每年都是这样的情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根本没人去深思这背后的原因。
即使有人想到了这一层,也不会有所疑惑,四位亲王分别驻守四方,对应的正是来会晤的四国,常年获胜的他们对这些国家的来人本身就能形成一种牵制,皇上分明就是用他们震慑的。
四方虽然失去了他们的主将,可四国也同样失去了他们的君王,哪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便是制衡之术。
若是京城先发生了乱象,这些亲王便可及时出手。
“自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这点好像也不用渊儿你操心,只管办好朕给你的差事便是。”
皇上又落下一子,一改往日的防守为攻的策略,而是一开始进攻性就很强。
“你刚刚露出了那疤痕,是真心想要试探大丽王手中的宝石,还是做给朕看的?”
“自是为了大丽王的宝石,那长生蛊试不出来,被搪塞过去,这宝石总该能见一见吧,我做给皇兄看有什么用,这伤怎么来的,血肉模糊的时候皇兄你都曾亲眼见过。”
“难不成拿出来还能吓到皇兄?”
这其中的内情两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根本没有一点愧疚和悔过之心,这伤再存个十年八年,也不会对皇上这个铁石心肠有什么影响,就好比对牛弹琴,容渊也不屑这样。
“刚刚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别转移话题,臣弟只说了其一,其二便是你明知我不会乖乖配合你,甚至出言顶撞你,而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前都知道你最是疼宠我这个皇弟。”
“圣恩不衰,我这个王爷做的踏踏实实的,可分明我们已经有了嫌隙,你便想借此来查探其他几国的反应,若你彻底失去了我的忠心,别人就会觉得你损失了一员大将,想要进攻就不会再顾忌我。”
“但我们之前显露出来的关系不那么好,又没有那么不好,虚虚实实,反倒让他们摸不清局势,若是有人动作就会露出马脚,皇兄正好以静制动,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