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运见了容渊就能远远感受到他身上的威亚,明明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渊,却并不能压制他。
“活阎王”是交手的敌人送给容渊的称号,每一个被他打败的人都毫无还手之力,他当得起这个名号。
“马大当家的当真不知?”
容渊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这么一句,要是皇上本身就和马德运之间有协议的话,那也说不得有什么私下交易。
他并不完全相信皇上的一面之词,作为一个中间人,皇上可以两头操作,到时候得罪人的就是他了。
“鄙人该知道吗?”
马德运对容渊前来一事的确没有丝毫的准备,他隐约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不知道出在哪儿。
容渊见他的样子不似作假,想来也是不晓得自己被皇上摆了一道,转而询问:“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可在寨中?”
马德运审视着这位定北王,一时摸不清他的来意,不像是要攻打他们,而更像是话家常。
“老二刚与鄙人一同饮过酒,老三应当是采购去了,还未返回。”
他们住在这山上,靠敛财为生,但是光有银子是不够的,还要让老百姓定时送上些米面来。
百姓们被马贼压榨日子过得并不好,他们都过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也会适时到街上采购。
三当家姚大勇就是负责此事的。
“那你们三当家的怕是回不来了。”
至此容渊已经把皇上未曾透露的那一块儿补上了,营地里的姚大勇分明就是真的,和皇上坑壑一气,背叛了马德运。
皇上料到了他会怀疑马贼的真实身份,反倒利用这一点制造了假象,为的就是误导他。
马德运一惊,声音也沉了下去,粗声道:“定北王何出此言?”
“你们三当家的借着采购的名义带着一部分人趁着皇上打猎的时候杀了上去,被皇上活捉了。”
“这也是本王此行的目的,来问问刺杀皇上可是大当家的授意?”
姚大勇现在不在山寨里,那就说明营地里的那个三当家的是真的,皇上必定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才会让他愿意在做戏之前先承受了刺身和烫伤的痛苦。
马德运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人去看看姚大勇是否真的没有返回,还要打探一下虚实。
“鄙人对此事毫不知情,姚大勇此人心计甚多,他虽明面上归顺于鄙人,私下里却妄想替代鄙人的位置。”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本是能做二当家的位置的,鄙人为了打压他才让他屈居老二之下,甚至只让他负责采购一事。”
但是采购其实是极为重要的,姚大勇不仅能从其中私藏银子做假账,中饱私囊,还能在想下手的时候往食物里下药。
所以马德运的话并不可信,他怕是为了防止受到牵连先把自己摘出来,要是姚大勇真的不得他信任的话,放逐或是杀了即可,何必还要给他当家的位置。
“哦,是吗,可皇上不这么想,他认为是你毁约在先,背弃了你们的约定,在你的授意之下,姚大勇才会带人前去闹事。”
“要不然大当家的怎么解释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着三十多个你们的人呢?”
“那些人身上穿着和你们一样的衣服,还写着大大的马字,就和你身边的那几个人一模一样。”
容渊每说一句,就重一分,沉甸甸地压在了马德运的身上。
“皇上已经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