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确实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身,按理来说,祭天仪式结束以后,就会直接前往皇陵祭祖。
“他是不是在等什么?”
这很难不让燕云岚怀疑,难不成是皇上安排了某些曲目,结果出了些意外导致事情没发生。
容渊摇了摇头,自容均上位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参加庆国大典。
“皇上,咱们不走吗?”
礼部尚书站在那儿也很疑惑,祭天和祭祖都是有规定的吉时的,他们如此大阵仗,前往皇陵还需要一段时间。
沈公公接收到礼部尚书递来的眼神,恭敬地问了一句。
“走!”
皇上抬脚,从祭台上走下来,朝臣们立马往两边撤,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来:“前往皇陵。”
容渊道:“皇兄怕是在故布悬疑。”
容均对人心的把握是很有心得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让众臣信服。
他故意把长水城这个驻扎口交给容渊,就是要引得容渊去对付马贼,或者把心思放在提防马贼上,从而去猜测他是不是有其他的阴谋。
“他想吊着我们,玩弄人心他向来有一套。”
而容渊也是在战场上和对面的将军玩儿计谋的,这对他而言是雕虫小技,可很明显皇上这一招对燕云岚起了作用。
“果然玩儿战术的心都脏。”
燕云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淮山和皇陵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当初是倚着淮山脚下的地势而修建的,又因为占地太大的缘故,不得不向远处延伸。
这陵墓修得很大,两边都有雕塑和类似于兵马俑之类的东西,门口被皇上派遣而来的侍卫守护着,一个垂垂老矣,哆哆嗦嗦地老人正拿着扫把清扫。
见着这一大批人也没有慌,依然很镇定,只是对着皇上弯了弯腰:“您来了。”
皇上虚扶了这老人一把,说道:“这些年,您辛苦了。”
燕云岚好奇这老人的身份,容渊解释道:“这是跟在父皇身边的李公公,父皇殡天的时候,他本来是要随主而去的,被皇兄拦下来了,说是皇陵少个守陵人,就让他以这种方式陪伴着父皇。”
这种时代,很多主仆之情更牢靠,更忠诚。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恢弘的祠堂,这祠堂相较于旁边的其他建筑来说,要庄严简洁一些,没有那么金碧辉煌。
正中间便是先皇的牌位,地上放着四个蒲团。
皇上向后招呼了一声:“皇后,渊儿,还有云岚,都过来拜见父皇吧,给他老人家上炷香。”
皇上和皇后跪在中央,容渊在皇上的左边,燕云岚在皇后的右边,先叩了三个头,然后一人手里拿着三根香,又拜了三拜,依次插在香炉里。
“追惟吾祖世德流芳,惠泽垂裕歴远弥光,一时肇统,千古馨香,攻虽有尽,福庇无疆,伟哉,祖德,奕事圭璋,卓矣宗功,源远流长,兹值庆典之际,祀事是将,伏祈采纳,穆穆皇皇,佑启后人:永叶吉康,家风丕振,书声远扬,珠几广积,麟趾吉祥,代代富贵。”
皇上说一句,容渊和燕云岚他们就跟着说一句,除了礼部尚书之外,所有的臣子都跪在祠堂之外。
就连跟随而来的景王和宁王也没被允许进来,若是没有容渊和燕云岚,才轮得到他们。
“渊儿,朕要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回答,朕让你上战场,你可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