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和王爷您计较,只是咱们容阳国律例,不得动用私刑,这适用于任何人。”
“王爷抓住谋害您的人这无可厚非,但还是要向皇上报备一声,您可以把人交给大理寺来提审,或者京兆尹。”
燕云岚听明白了,这是怕郭林在他们面前乱说话,也怕他们严刑逼供,皇上忍了一时,还是派人来探探虚实。
“老奴得了皇上的命令,能看看郭太医如今的情况吗?”
容渊负在背后的手做了个手势,贺成了然地悄悄溜走了。
“当然,沈公公这边请。”
沈公公不敢走在容渊和燕云岚的后边,这是不合规矩的,即使是他们在前带路,沈公公也是偏他们半个肩头,在他们的斜前方。
甫一从假山的入口进入,视野就变黑了,纵使有烛火,也抵挡不住内里的阴暗。
“王爷这地牢是何时修建的?”
沈公公似是随口一问。
“这个不应该问本王,而是问工部和礼部,皇兄把这府邸赐给本王的时候,地牢就存在了。”
既然不让动用私刑,那地牢也是没必要修建的,容渊敢带沈公公进入,就说明他不怕。
“竟有此等事?咱家似乎想起来,这府邸不是新建的,而是前朝某位宗亲的旧邸,位置好又占地宽广,皇上便让工部翻新了一下赐给了您。”
“想来地牢便是那时修建的,只是您应该报备一声,让工部帮您填了或是拆了,留着总归是不好的。”
容渊听着这话没回应,站在郭林的牢房前说道:“到了。”
郭林一改之前悠闲的模样,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四肢岔开被绑在刑架上,低垂着头看不清是昏是醒。
身上是他的白色内衫,破烂不堪,一道又一道地鞭痕纵横交错,还渗着血,一股铁锈味儿炸开。
沈公公抖动着肘间的拂尘,微微用手遮着自己的口鼻,瓮声道:“这人是死是活啊。”
“当然是活着的,本王还不想触犯律例,只是想问清楚他的来意而已。”
贺成在容渊的示意下舀了一瓢水泼在郭林的身上和脸上,他打了个冷颤,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对我用再多的刑,我也不会改口的,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是冤枉的。”
“你能站起来,都是我用了毕生功力救的,我为何要一边救你,一边给你下药,这根本就说不通。”
“是有人要诬陷我,替换了我给你的药,皇上手里还有一瓶一模一样的,有本事咱们就当场验验。”
“呸。”
郭林吐出一口血沫来,愤怒地朝着容渊吼着,他的身体微微前驱,要靠近容渊,却被锁链限制了行动空间。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沈公公,朝着他祈求道:“我什么都没做,那药不是我下的,沈公公,你要让皇上为我做主啊!”
“我是无辜的。”
“皇上之前不是和我要了一瓶药呢,定北王信不过我,让其他太医来检验一下啊,还我清白。”
“我受够了!”
在沈公公看来,郭林这是在向他求助,一方面告诉他自己即使在酷刑之下他也没有胡乱说话,承认自己的罪行。
一方面暗示他把皇上手里的那瓶药换成干净的,以此来证明他的清白,把人捞出去。
沈公公沉思片刻,对着容渊问道:“王爷可是查明事情真相了?”
“尚未,这位郭太医嘴硬得很,始终没有承认他给本王下毒的事,可是他给本王的药里确实被查出了其他东西。”
“是辛凤亲自检查的,沈公公信不过辛家人吗?”
容渊沉声问道。
“只有物证,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