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在心里骂骂咧咧地闭嘴,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
但满朝的文臣却瞬间心寒,陛下这是要保赵义了!
果然,温文下一句话便是:“赵义失职酿祸,该罚的自是要罚。即日起,收回将印与尚方剑,夺官职,押入昭罪寺!”
武将们瞬间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赵义毫发无损地被带出了太和殿。
那名慷慨激昂的武将见状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拉住。
赵义是赵丞相独女,陛下念在姨母的面上也不会真杀了赵义的。
只是她们没想到,陛下居然一点也不顾民情愤慨,竟让赵义毫发无损的离开。
但朝臣哪知,温文是不敢啊。
她这些年背地里做的所有事赵丞相一桩桩一件件都再清楚不过,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赵家。
温文想到这儿,眼睛暗了。
当年太过于仰仗赵家,竟让她们生出了拿捏她的心思。
呵,不自量力。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赵家人知道,她温文才是锦朝皇帝。
朝堂上发生的所有事顾岚衣都毫不知情,也不在意。
她正在清点人数。
原本她以为自己要干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怎么也会有一部分人退出的。
没想到三千五百名将士,居然没有一个人要走。
“赵义和狗皇帝害得我们姐妹丢了性命,将军要报仇,岂能不带上我们?”
“是啊,咱们虽然不识大字,也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起码的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狗皇帝不拿咱的命当命,咱们又凭什么替她卖命?”
顾岚衣在心里羡慕原主,她知道这些人更多地是为了原主的情分。
也因此,她就更不能负了将士们。
一下午的时间,顾岚衣拿着厚厚的卷宗,一笔一画地写下每名士兵的姓名,没有大名的她就现场帮人起一个,有姓名但不识字的她就现场帮人写。
最后整整六卷案宗,记录下了每一名跟随她的士兵的名字。
将士们走了,顾岚衣自己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回去存好。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将军。”
顾岚衣回头,意外地看到安项远走了进来。
她握着拳,看起来像是憋了一肚子话。
顾岚衣颔首,静静等着她开口。
谁知安项远憋了又憋,嘴张了又阖上,等到顾岚衣差点没了耐心的时候,她才开口。
“将军,我叫安项远,漠北一营营长,漠北军副统领前来述职。”
又一个身影从外面进来,道:“将军,我叫黄昊,漠北二营营长,漠北军副统领前来述职。”
顾岚衣嘴角往上,抿着唇笑了。
“傻样,你俩我早都写了。”
她翻开一卷,自己名字的下面便是安项远,黄昊两人。
安项远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
“将军,是我糊涂了,大家都能想明白的事,唯有我还畏头畏脚的,我……”
黄昊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好了将军,你别听她放屁了,这小子就是害怕她跟着您造反后鞑犴少主不要她了。毕竟鞑城主是忠义之人,鞑犴少主难保不会受其影响。”
安项远恼羞成怒,“我没有!我安项远堂堂漠北第一大将怎么可能会害怕男人!”
顾岚衣突然笑了一声,“哦,看来是现在不怕了啊?”
“将军!”
顾岚衣哈哈大笑,心情是少有的畅快。
知道了小昱的消息,还有这么多姐妹不离不弃,重活这一趟倒是没有白来。
不到四千人比起原来的数十万漠北大军到底是不够看,也因此温文对于顾岚衣起兵这件事只有那篇檄文比较生气。
对她要造反这件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三千多人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