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洋也收到了消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程逾白昨夜的茶和酒。程逾白扶着额头,暴喝一声,问道:“现在学生要放火,他们逼我表态,我难道不能先松个口平息这件事吗?”
“一白,不必和我玩心机,这个口子一旦松了不会再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事情闹大了,万一不可收场,你能有什么好处?”
张硕洋说,确实没想到反对派会利用此事推波助澜,只那不是他该考虑的。百采改革一旦受到威胁,比他着急的大有人在,首当其冲就是程逾白。
张硕洋笑着说:“那是你的问题,一白,你要好好解决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程逾白瞥了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李可,咬牙道:“张硕洋,如果我不干呢?”
“或许你想让网友品鉴一下你师父醉酒后的状态?”
程逾白到底没忍住骂了句娘:“我草你妈,张硕洋,你玩我?”
护士过来提醒他声音小一点,张硕洋听到了,笑得更是开怀:“一白,医院里都是病人,你别太激动,小心吓着你师父。”
程逾白平复呼吸,朝李可看去。李可好像听到了什么,也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有剪辑后的副本,当然就会有原本,这种事你不是早该想到的吗?如果李可不够,我这里还有更多资料。”
程逾白不想让李可听到,转过身压低声音道:“张硕洋,我警告你,你敢把音频放出来,你就死定了!”
“当然,只要一白你肯配合,我们还是好搭档。”
“走到这一步,张董确定我们还能是好搭档?”
“当然,只要利益相同。”
程逾白叹气:“我们当然利益相同,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张硕洋,九号地一定可以赚钱,甚至你可以期待一下,或许百采改革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影响世界陶瓷的格局。除了利,对你来说名也很重要,不是吗?”
张硕洋思考片刻,语气缓和道:“一白,我一直相信你,只是,这么多年我习惯了把舵握在自己手上。”
程逾白或许是身经百战的船长,可惜,一条船上只能有一个船长。
“名人堂势在必行,这次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张硕洋,别的都可以商量,你能不能别搞我师父,就当我……喂,喂?我他妈!”
程逾白举起手机,手臂一挥,想到什么又把手收了回来,连续喘了几口粗气,情绪平复后才转身,结果长椅上哪还有李可的身影。
他立刻走出来,朝走廊尽头看了看,李可刚好也正回头看他。程逾白二话不说,狂奔上前,到了医院门口,将李可截住。
李可一把甩开程逾白的手,气喘吁吁地说:“我不住院!你要真不放心,让小七送我回乡下就行。”
“你没听医生说吗?你现在情况很不稳定,要化疗,再这么下去很可能就……”
“就怎么样?”
程逾白找了关系,刚才医生会诊时,李可没在里面,不过看程逾白现在的态度,他心里有数了。
“不就是一个死?我死也要死在家里,才不要在这个破地方!”
“事关你的性命,能不能别这么倔?听医生的,乐观一点,好好化疗,未必不能……”
程逾白没说完,叫李可再次打断了。
“我听镇上的老人说化疗很疼,很受折磨,我这个病,化疗没多大用处,到最后头发掉了一把,身体全是针眼,也不会多活多久。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我少点痛苦。”李可说,“如果在医院死掉的话,要放停尸间,我怕那种地方,宁愿死在家里。”
程逾白听他这么说,心里很难受。
“我不会让你进停尸间,如果化疗之后还是不好,我就带你回家,你听听话,好吗?”
李可不说话,和他僵持着。
程逾白的电话不停地响,不停地响。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