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御宸和大臣们之间经常上演这样的剧场:
大臣(痛心疾首):太祖成规不可违。摄政王,您执意如此,太祖若地下有知,只怕要被您气得直拍棺材板儿。
傅御宸(似笑非笑):若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若太祖能拍棺材板儿,本王即刻让人把他救上来,也是本王的功德一件。
大臣:……
大臣们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感慨,果真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太祖规定,文臣不可杀,慕容清杀起来如同切瓜。
太祖规定,世家高门子弟,必得安排适当的差事。傅御宸倒好,若是看不上谁,就把谁安排去极南之地砍甘蔗。
不说旁的,就傅御宸几乎干掉了奉平帝、景仁帝的所有子孙,就是大逆不道、心狠手辣了。
因此,傅御宸不挨骂,谁挨骂?
估计傅匡毅在天上看着自己这个重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重孙子,也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骂吧。
“你在想什么?”傅御宸的声音陡然响起,打断了慕容清的思绪。
慕容清抬眸说:“摄政王,若微臣拿着一把刀向一人身上刺去,您觉得微臣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呢?”
傅御宸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慕容清的话是何意。
慕容清解释说:“若被旁人看到了,他可能会将微臣绑去官府,使微臣声名扫地,遭人唾骂。可事实上,微臣持刀很可能是想除去病人手臂上的腐肉。”
傅御宸的脸冷了下来,问:“你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慕容清笑着说:“所以,微臣觉得,不管旁人的看法未必可行,该解释的时候必须解释,该避嫌的时候就应避嫌。”
傅御宸冷冷说了句“无稽之谈”,就扭头看向窗外。
慕容清突然意识到,自己拿什么举例不好,怎么偏偏说到了刀?那日,景仁帝胸口的那把刀……
慕容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摇摇头,不敢再多想了。
慕容清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傅御宸的新政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才多嘴提醒傅御宸一句。
慕容清觉得,傅御宸要是肯给大臣们解释一下所施行新政的目的和好处,也许遇到的阻力会小一些。
慕容清抬头看看傅御宸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心想,人微言轻,还是先明哲保身吧。
半天,傅御宸才回头看了慕容清一眼:“做好你的份内之事,不要多嘴多舌,别逼本王。”
慕容清看看傅御宸眼眸里的寒意,心想嘀咕,他不会真的想把我囚禁起来吧?
傅御宸见慕容清低头不语,脸色缓和了一些,问:“怎么又有血腥味儿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慕容清摇头说:“不用。”
傅御宸嗔怪了一声:“脸色惨白,还要逞强。”
慕容清打开水囊,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红糖姜水。
傅御宸瞟了她一眼,像变戏法一样,从旁边提出一个红泥小火炉。
傅御宸拿出一个砖红色的陶壶,放在火炉上,很快,陶壶上就冒起了白色的水汽。
傅御宸微闭着眼睛,靠在车厢壁上说:“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要喝凉水了。”
待水开了以后,慕容清喝了些热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车厢微微晃着,里面暖暖和和,慕容清靠着车厢,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直到晌午休息,马车停下时,慕容清才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傅御宸的肩膀上。
傅御宸的胳膊还揽着她。
慕容清赶紧坐好,与傅御宸四目相对,慕容清不好意思地说:“微臣……微臣失态了。”
傅御宸嫌弃地甩了甩胳膊:“你可睡舒服了,本王的胳膊都要僵了。”
慕容清嘿嘿笑了笑说:“微臣一会儿给您按摩按摩胳膊。”
傅御宸理都不理她,径直